青衣老者定睛一瞧,只见李忆然手中拿着一面玉质令牌,上面刻着一个狰狞的魔头,原本下面还刻着的黑鹰二字却被李忆然的手巧妙的掩盖住,这种令牌旁人很难仿制,且玉质的令牌只有分坛执事或者副坛主才有,魔教的令牌分木,铜,玉三种令牌,而坛主则是形制不同,是一个手掌大小惟妙惟肖的古魔像,乃是一种法器,这种法器只要催动便可控制所有分坛教众的生死,每一个魔教教徒加入魔教之时都会将自己的精血滴入古魔像之中,从此生死皆在坛主一人手中,这是一种以法器催动的咒术。
李忆然的这枚玉质令牌正是他在南诏之时在归荑手中获得,这枚令牌原本是被鞠天阴收了回去,他死之后便又交到了归荑的手里,归荑将这枚令牌又交给了李忆然,本想交由唐家看看是否能够仿制,结果李忆然先是被王天成震晕,后又一心修行千影箭星诀与九宫之术,没想到把这件事给忘了,这次发现对方是魔教中人之后方才想起此事。
老者此时欲再度将李忆然手中令牌看个仔细,却又被他收了回去。他脸上阴晴不定,虽然只是看了一眼,老者便知道令牌是真的。若是普通魔教教徒杀了也就杀了,可对方拿出的是玉质令牌,若是杀了就会很棘手,那样的话这个洞中所有的人都得死,他并不在乎洞中手下的死活,但若是事后追查下来一旦出了纰漏就是大麻烦,并且万一对方与自己一样都是带着任务来的,若是耽误了教中大事,他也难逃一死,老者叹了口气,忙叫住了守在洞口的众人:“都住手。”
众手下闻言立即停住了动作,看向老者,只是并未收好手中武器,依旧保持着警惕围在洞口。
老者缓缓踱步来到洞口处,看向李忆然:“将你手中的令牌给我瞧瞧。”
南诏那边之事虽然刚发生不久,但李忆然不敢冒险赌这老人还不知道那边的消息,也不清楚老者是否认识这黑鹰,因此并未再将令牌掏出而是也看向老者说道:“我的令牌刚才已经给你看过了,现在你该让我看看你的。”事实上幸好李忆然心机沉稳将黑鹰二字遮住没让老者瞧见,老者与黑鹰确实有过一面之缘,也知晓了南诏分坛被灭之事,否则让老者看见黑鹰二字之时一定会怀疑南诏暗魔分坛被灭之事必和李忆然有关,那时老者肯定会暴怒杀心大起,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会将他们除之后快。
老者冷哼一声:“你是哪个分坛的?为何会到我们炎魔分坛?”
李忆然也学着老者的样子冷哼一声:“你既然不表明身份,我又何须向你汇报,这可是本教机密,若是泄露了你担当得起吗?”
老者闻言一时语塞,沉默片刻后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在李忆然面前晃了晃:”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李忆然看见老者手中的令牌与自己手中的令牌形制一般无二,只是在狰狞的魔像下面刻有:地莽二字,想必后面刻着的应该是炎魔分坛四个字了。
李忆然脸上露出犹豫之色,然后神神秘秘的给老者使了个眼色,示意老者将身后众人调离,避免听见自己与他的谈话。
老者略一犹豫便挥了挥手:”你们都站远点,没我命令不许过来。“
众手下面面相觑,以为打了半天真是碰上了自己人,只好收了兵器远离了老者。
李忆然见此又向唐慕辰使了个眼色,此时的唐慕辰站在李忆然的身后,他曾在山洞中听李忆然大致讲述过一些南诏国之事,知道李忆然想要麻痹老者,令其放松警惕好找寻机会击杀老者,这时见他对着自己使眼色便假意识趣的也收起了武器走向洞中和老者手下众人站在了一起。
李忆然见众手下走远,便拿出令牌把背面对准老者晃了晃,又往前凑了凑,暗提体内真远准备在老者仔细聆听之时突袭老者。
此时老者看见李忆然令牌上写着暗魔分坛四个字心中诧异,他知道暗魔分坛一个月前被人南诏王后灭宗,此刻又怎会在这里出现:”暗魔分坛不是被灭了吗?你又怎会在此?“
李忆然此时已经渐渐靠近老者五尺距离,张嘴小声的说着什么,洞外风声呼啸老者并未听清,便凑近李忆然想听清他口中所说,李忆然眼神一拧正待出剑。
这时异变突发,一柄寒光直射李忆然面门,随即便听见一个少女的声音响起:”好你个姓李的,原来你竟然是魔教的内应。唐慕辰我们姐弟二人这就来救你。“说话间便有两个黑影射入人群,其中一人直奔老者与李忆然,另一人伸手一挥便是漫天光珠噼啪作响直奔老者众手下。
唐慕辰定睛一看竟然是唐慕云与唐慕坤两姐弟,心知不好,便欲伸手拦住奔向老者的唐慕云,但事发突然,唐慕辰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唐慕云已经越过了众人扑向李忆然:”我先宰了你这个魔教奸细。“
原来唐慕云与唐慕坤二人跟随李忆然他们进入洞中之后害怕被李忆然发现,并未点燃照明之类的器具,前后一片漆黑,又恐前面有机关暗器或者被人暗中出手偷袭,只能一边听声辨位,一边摸索着向着李忆然他们跟去,速度自然慢了许多,等到二人赶到李忆然他们所在之地时,便看见李忆然掏出魔教令牌在老者面前晃了晃,又靠近老者似乎在密谋些什么,以为李忆然是潜伏在唐家的魔教中人欲要与这老者密谋,而唐慕辰所在的位置正好被青衣老者的手下围在中间,便以为他被众人挟持,盛怒之下来不及细想一枚寒光镖射出,欲要击杀李忆然。事发突然而青衣老者手下众人也未来得及反应,唐慕云已经跃过众人直奔洞口两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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