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解开她头上的发带,用手指帮她整理三千青丝。
萧音尘靠在池壁上,运功抵抗软骨散的药效。她阖眸休息,裴如则站在池中伺候她沐浴。
木匜舀起些许热水倒在她身上,拿起毛巾帮她擦拭身体。萧音尘已经习惯了他的触碰,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看到她这么诚实的反应,裴如这才感受到一些真实。
语言可以骗人,但人下意识的反应很难伪装。
一刻钟后,萧音尘悠悠睁开眼,顺手从前边的桌上端起一杯青梅果酒。裴如还在帮她洗头发,十分认真。
半盅热酒下肚,萧音尘恢复几分力气,蹲身潜入水中。长发缠住她的手臂,裴如单手搂着她的腰。
浴池中的水渐冷,他们都换好衣服回了春山居。
裴如又一言不发地把她的手脚铐住了。
萧音尘纵然有些不情愿,但是没有反抗。
简单地吃过午膳,她又窝在床上睡了一个下午。
他的鼻梁高挺,逆着阳光的侧颜更是撩拨着她的心弦。他动作流畅地把云片糕点送到她嘴边,手指不可避免地碰到她的嘴唇。
“策策为何走神了?”
裴如语出惊人,“本王想杀了赵询。”
“……”
萧音尘坐直脊背,劝说道:“朝中诸多势力相互制衡,若此时杀了太子,宣平侯会借力壮大势力,就连你我都有可能卷入混乱中。”
“本王知道。”
裴如闷闷地说完这句话,匆匆走出内室。他拿来几本书放在她床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春山居。
这让萧音尘有些莫名其妙,“唉。”
薛小白捧着一本破旧的医书,坐在干柴堆上面钻研医术,时不时皱起眉头。
不需多时,她又眉头舒展,露出开怀的笑容。
裴如身形矫健地落入院中,吓得薛小白把手里的书都扔掉了。
不过回头一看,原来是晋王来了。
她抠着鼻屎把书捡起来,吊儿郎当地说:“晋王走路都没有声音,这也太吓人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裴如问道:“他的身体怎么样了?”
薛小白推门进去,“发过热,不过在小爷的精心照顾下,已经脱离险境了。你们要是方便的话,随时可以把他带走。”
盖着棉被的晓九嘴唇惨白,虚弱地睁开眼,“王爷,属下无能,害死了几个兄弟。咳咳……”
多亏裴如耳力好,不然很难听清他在说什么,“是本王的疏忽,你不必自责。你父亲还不知道你受伤的事情,待你伤势恢复,回家看看吧。”
“是。”
晓九出身名门,如今已经二十八岁,家里的人经常安排他与京城中的大家闺秀相亲。但是晓九醉心医术,没有心思跟这群姑娘们相处。
他借着晋王的手,搅和了好几次的婚事。正是因为这件事,晓九更是直接搬进晋王府住。
毕竟户部侍郎还不敢闯进晋王府要人。虽然晓九家中还有其他弟兄,但是他父亲对他很是宠爱,对他予以众望。
裴如犹豫地问道:“你当年给的软骨散是什么剂量?本王一次性喂给阿尘了,可会对她的身体有影响?”
正在喝水的晓九当时就一口茶吐了出来,薛小白嫌弃地躲到旁边,但是还是被茶水还是不可避免地打湿了她的衣摆。
“不不不……不是吧?您真的给萧……王妃喂药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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