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赌输了。

他小看了这个地方毒虫的威力,躺在草地上果然被叮了。

一开始只是觉得右手手腕被蚊子一类的东西叮了一下,一点小小的痛痒就不在意,结果第二天一起来,手肿成了猪蹄。

伤口很快就化脓了,不愧是高原的毒虫,这一口还是延时伤害,发作起来是真厉害,云舒只觉得自己的手麻麻的,肿的地方好像有点痒可是抓它又没有用,这种痒不是皮肤表面传来的,而是肉里传来的,很折磨人。

“不是跟你说了吗?草里可能有毒虫,你非要躺。”江寒看着躺在床上难受的云舒,想笑又透露出同情来。

“我们躺同一个地方的,怎么你没事啊?”云舒不服气。

“可能你这个城里来的人肉比较香吧,它们就咬你。”

“我去,你也是城里来的啊。”

“我已经和这片土地产生了羁绊!”

江寒有幸灾乐祸的成分,云舒欲哭无泪。

晚些时候,卓玛老师来了,她很担心云舒,特地带了草药过来。这里的医疗条件很有限,本地人对付伤口都有自己的办法,最简单的就是把草药嚼碎敷在伤口上。

云舒不知道卓玛老师把什么花花草草放到嘴里嚼碎了,他很想拒绝这样粗犷的治疗方法,但是在他犹豫的片刻,草药已经敷到了他的伤口上,不管有没有解毒效果吧,凉凉的也可以缓解一下疼痛,就不拒绝了。

“云哥,你来这里可要注意点安全,穿厚一点,防虫。”卓玛一边为云舒包扎,一边叮嘱道。

卓玛也有藏区口音,不过她受过外界的熏陶,口音不是特别明显,至少普通话还是很标准的。为什么这么说呢?云舒和江寒对平舌和翘舌音的掌控可能都没有她这么好。

云舒第一次见到卓玛是在三年前,那是云舒第一次来这里,当时的目的是来了解这里的情况,以便捐赠钱财或者物资。

那时候的卓玛比现在还要害羞,甚至和云舒多说两句话都会脸红。

江寒曾告知云舒卓玛对他的喜欢,云舒不以为意,认为江寒这个老情敌就是太敏感了,可是后来的接触让云舒怀疑卓玛的心思。

卓玛很善良也很体贴,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卓玛,江寒都没办法照顾好这些孩子。而卓玛对云舒的关心则略有不同,似乎更加上心,就像对待什么宝贝一样。

“嗯,没事的,我明天就回去了,到时候我去买点药膏涂一下应该就没事了。”云舒微笑着回答。

一听到云舒明天就要走,卓玛的眼眸不由得放大了一些。

最后,卓玛也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了,她要去给孩子们上课了。

“看吧,我就说她喜欢你咯。”待到卓玛离开房间,站在一旁看着的江寒开口道,“人家姑娘单纯,喜欢你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滚!”云舒不想理江寒,或者说,他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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