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来到第七天,还有不到三日就要结束。学生们都已经训练得人心涣散、归心似箭。但摆在他们面前的还有一个难题,就是后天晚上要例行举办文艺汇演,每个班都得拿出一个像样的节目来。

这个难题难不倒一班,因为一班有一位好班长,这位班长有一大绝技——出卖同桌大法。就算陆千川人在护旗方阵,不在现场,也不妨碍安然的卖友行径。他代替陆千川向教官报名【吉他弹唱】,引得全班同学一致赞成,高呼安然班长英明,陆千川背锅同学永垂不朽。

由于陆千川一直不在班级队列里边,带队教官对其了解不太多,没啥信心,建议同学们要不换一个推荐节目。

换节目?不行,绝对不行。

【死道友不死贫道】可是安然一贯奉行的人生哲理。

他当即给教官介绍道:“陆千川者,命中有音。诞时,手握双簧管、口衔萨克斯,至八月,不可语然已可唱,乃一岁,通蓝调、爵士、民谣、通俗、美声。拨浪鼓声钦钦,吹哨玩具笙磬。吉他一拨,八万里江山弦外音;钢琴一按,五千年神州乾坤倾。若不许君奏一曲,如乌云晦天、尘土掩玉,汝会倒八辈子血霉、损姻缘、挡财运。”

带队教官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Emmm……听你说起来,好像是挺厉害的样子。虽然前边儿的我没听懂,但后面三句话很严重,我同意了。”

安然对教官表达了高度的赞许。

在场的同学们都明白了一个道理——以后绝对不要和这个平时不咋说话的班长吵架,吵不赢哒!

当天晚上,安然返回贵宾楼,已经打好了腹稿,如何告知陆千川关于他被卖掉的噩耗。

哪知道一上楼,还没进屋,就听见弹琴而唱的抒情男音。

安然会心一笑,又收束表情,平静地走进屋子,果不其然,陆千川抱着一把木吉他,正坐在沙发扶手上闭眼哼吟深情。

安然先开了口:“你这样子,想必是已经知道自己被挂牌出售了吧。”

陆千川停下抚琴,睁开眼眸,故作幽怨自怜:“当我在护旗方阵听到后天晚上要文艺汇演时,就猜到你会卖我了。唉,我真是个可怜人啊。”

他转瞬又笑曰:“但是,能够劳烦安大班长给我戴高帽子,长篇大论贴标签,貌似我也不亏。”

安然:“欧?你知道我夸你了?”

陆千川:“有同学录音了。”

安然笑,这一回,他没有遮掩,还算坦率面对眼前人。

陆千川放下吉他,自嘲:“哥们,你夸就夸吧,但能不能别太浮夸,你说我出生的时候手握双簧管也就罢了,谁特喵的还能嘴里叼把萨克斯!来来来,你给小爷我示范一下。”

他还真从身边的包里掏出一把金灿灿的萨克斯。

安然淡笑之余还颇有吃惊:“你从哪儿拿来的?”

陆千川苦着脸:“现在营区里传遍了谣言,说我精通十八般乐器。但营区里除了吉他、口风琴就只有萨克斯了。领导让我明天表演吉他之前,先来段萨克斯。”

安然:“你真会这个?”

陆千川抱起乐器:“会得不多,一丢丢而已。”说罢,嘴唇靠着吹嘴,一段《我和春天有个约会》的旋律徐徐飘起,悠扬婉转、丝连蜜意,仿佛音符在屋里翩翩起舞、飘向远方,有一种萌芽的情愫远远地躲在天外云朵里,羞涩不敢与人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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