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途中,三位少年一路无言。

许多在思念肖百万,身体往东回亚洲,魂儿早就往北飘欧洲了。

陆千川攥着手机,紧咬嘴唇,提心吊胆,一言不发,微信里新添的好友在他眼里就是个丧门星。

安然与陆千川截然相反,他心如明镜,也更有城府,既然陆千川不先开腔,他就以静制动,脑子里想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得把头发给染回黑色才行。

就安然那一头白发,过海关时还被盘问了好些时间,再加之他从非洲归国,海关出于病理方面的谨慎考量,还差点儿将其直接送去隔离。得亏安然那张三寸不烂之舌,好说歹说,全身消毒换衣服后,才肯放行。

辗转折腾,花了超过27个小时,才抵达家乡。

安然总算对陆千川开口说话了:“千川,你先回公寓休整一下,把行李放好就回自己家。我去趟我小姑那儿,她今天休假,我去看看她。”

陆千川已经好久没有和安然分开过,他试图拒绝。安然接着曰:“你都快一个月没见你爸妈了,无论是非洲那边的事儿还是高考出分的事儿,你都得给他们个说法吧。养了18年的儿子,说跑就跑,也着实不像话。”

安然说得对,道理陆千川也都懂,可他就是不想和安然分开,哪怕只有一分钟。

“我也想和我小姑单独待会儿,我爸去世,她的难过程度不比我小。”安然明确表态。

“哦~~~”陆千川委屈巴巴,但也只能答应。

安然:“我看望完小姑,过两天会主动联系你的。”

“哈~~~?两天?”陆千川的脸直接皱成沙皮狗。

安然没再正眼看他,他生怕对方继续卖惨卖萌,自己不忍心又依了狗子。

安然吩咐许多:“许多,你就自便哈。肖百万那边,你别太担心。我教过他该怎么说话了。也嘱咐过,一旦搞不定他爸,就撒泼耍痞,按照陆千川平时那种样子来,肯定没问题。”

陆千川不服气地嘟嘴,坚决不承认自己平日里耍过痞。

安然与二人交代完毕,单独上了一辆计程车,先行离开机场。

陆千川与许多共乘另一辆。他刚上车就唉声叹气,就好像自己媳妇儿跟人跑了一样。

“你和安然.....吵架啦?”就连许多都看出二人之间有问题。

许多又言:“不对呀!你和安然怎么可能吵得起来?你是他最忠心的舔狗,他更是把你当儿子一样宠。除了撒狗粮你俩没有第二选项。”

陆千川叹气:“许多,你丫不会说话就别乱讲,把我和安然都形容得是个啥?”

许多:“OK,我不会说话,你说呗,告诉我,出啥事儿了?”

陆千川叹气又叹气:“说来话长~~”

许多:“那我们就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两个攻,坐着车,聊天吃饭去了。

......

镜头转向安薇薇家,

难得休息日,她坐在大窗户前,俯瞰老城区街景的热闹繁忙。

门锁声响,她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心爱的小侄儿来了。

“小姑,我回来了。”安然背着旅行包,在玄关处一边换鞋一边打招呼。

安薇薇温和望去,见安然乌黑的碎发光鲜清亮——这小子先去做了个发型,再过来的。

至亲之间,不必客气,安薇薇没有起身,朝安然招了招手:“你今天回国也不给我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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