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冲在汪斌、师好古还有一位方镇抚的陪同下用完早餐后,便吩咐准备回蕲州。
汪斌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脸色显得疲惫,这会看董冲起身了,连忙打起精神过来,躬身问道:“大人,还早得很,喝杯茶再走吧?”
董冲摆了摆手道:“不了,下次再来。汪千户,防汛一事千万要多加防范,安排好军户固堤导流,该给的工钱一定如数给他们,再不可出乱子了。”
汪斌躬身答道:“大人真是爱民如子,这几日巡视黄梅各地,鞍马劳顿也未歇息片刻,让下官好生敬仰。汪斌谨记大人之命,一定把防汛之务办好,请大人放心!”
董冲满意地点了点头,准备上马。
汪斌又道:“大人,当前防汛事急,加之清丈土地一事又不能耽误,师先生两头忙,带来的人手不够。依下官看,大人所带来之人,不如留下几人吧?也好帮帮师先生。”
董冲想了想后便同意了,吩咐留下了五个人,带着其余十多个人离开了。
向枫和闻敏早就等在一旁,跟在后面一起走了。
今日天色阴暗,过了辰时还未出太阳。董冲和方镇抚骑着马,其余十多个人步行,出了县城,径直往蕲州方向赶去。
前方是一段沿江路,岸边是一片杨树林,因为近日雨水多,江水上涨了不少。
董冲一行正走到此地时,忽然前后从林子里涌出三十来人,呼啦一下把董冲他们拦在中间。这些人头缠黑巾,手持刀棍,个个脸色不善。
董冲连忙喝马勒住缰绳。
方镇抚催马向前,大声喝道:“这是蕲州卫董指挥使大驾。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拦路,赶紧退开!”
“董冲董大人是吧?那就对了,我们等的就是他——好好的叫个董啥子死干嘛,今日真个要死了。哈哈!”
说话之人头上没有戴黑巾,露着锃光瓦亮的脑袋,满身横肉,一把大刀扛在肩上,看样子是个头目。
其余之人也哈哈大笑起来。
来者不善,向枫暗道一声不妙,随即叮嘱闻敏到时候见机行事,让她一有机会就跑。
闻敏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嘱咐他也要多加小心,不可逞强。
方镇抚一下抽出佩刀,喝道:“好胆的贼子,你们是谁……报上名来!”
大约是从未见过这阵势,他的声音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你废么事话?!”那光头肩膀一抖,把刀提在手里,大声喊道:“弟兄们,砍下董冲人头者,赏银二百——给我杀!”
方镇抚也大喊一声,要随从军士们冲上前去。
向枫连忙喊道:“方大人,他们是冲着董大人来的,先掩护董大人冲出去!”
向枫说完拉起闻敏往董冲身边跑去,对董冲道:“大人,情况危急。我在身边保护你,你抓紧缰绳,一有机会马上冲出去。”
董冲虽署武官之职,但哪见得这阵势,坐在马上差点掉下来,听了向枫的话后才稍稍安定一些。
两伙人在江堤上对杀起来。
那些军士随从平日里只在百姓面前强横,一遇到实战腿都软了,有个随从还呜呜大哭起来。相反看那些劫匪,个个彪悍无比,加上占有人数上的优势,顷刻之间便占了上风。
向枫没有武器,他从地上捡了一截树枝,将两个想冲到董冲面前的劫匪挡住了。他也没有多少实战经验,全靠当时在军队里学的一些套路招式,暗暗调动体内真气奋力躲闪,伺机出手,对方两人一时还拿他没法。
向枫边打边关注着闻敏,生怕她有个闪失。
闻敏的手里拿着一个石块,守在董冲一侧,神情倒是镇定,一双眼睛直盯着向枫这边看。
马突然受了惊,董冲从马上摔下来了,但他还是紧紧抓住缰绳。
闻敏过来托着董冲的腰身,想帮他蹬上马背,那马不停的转圈,几次都没成功。
这时,有三名劫匪往董冲这边冲了过来,董冲吓得脸都白了。
闻敏将手里的石块用力砸了过去,竟然砸在一名劫匪的手腕上,疼得他大骂起来。
向枫一看形势危急,奋力一脚踢开一名劫匪,快速往闻敏那边冲了过去。
那三名劫匪已到董冲面前,其中那名被石块砸到的劫匪冲到闻敏面前,举刀便要砍下去。
在这瞬间,向枫赶到,一脚把那劫匪踹倒在地。
董冲已吓得坐倒在地。
向枫把闻敏推在一旁后又去拉董冲起来。这时,身后一名劫匪的刀已经砍下,向枫极力躲闪,但后肩还是被刀刃重重划过,顿时剧痛传来。他趁势用力反踹一脚,正好踢在那名劫匪的裆部,在那劫匪捂裆蹲下之际,向枫一脚踢在他头上,那劫匪顿时倒了下去。
向枫一把夺过那劫匪手里的刀,闻敏这时过来将董冲扶了起来。
趁着这空挡,向枫抓紧马头缰绳,大声道:“大人,快上马,冲出去!”
其余两名劫匪又冲了过来,向枫挥刀砍倒一人,溅了他一脸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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