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夜时间,北胡刺客在景阳门刺杀一事,便传遍了整个梁京。
倒不是这件事造成的损害有多大,而是朝廷为了清缴梁京之内的北胡奸细,将各个坊市都彻查了一遍。
无论是吃瓜看戏、喝酒聚会还是夜间游玩的人,都感受到了一股肃杀之意。
梁京各个城门,皆是禁军把守,城外的瓮城之中至少也进驻了一个指挥营。
若是运气好,甚至能看到三军指挥使层次的武王带队巡街。
今日乃是四月二十五,修真院放假一天,大营的武学生同样也休息。
陈缘便没有着急回去,而是与青萝一起留在了别苑之中。
城中戒严,他也没有去游玩的心思,况且他所要修炼颇多,即使掌握了体内元精,也需要在武道、洞玄之道乃至洞神之道上下功夫。
昨日见了真圣天子赵昌后,陈缘只是感慨天威厚重。
等他从青萝处告辞,才忽然察觉,他能感受到天威,除了借助太岁灵兵之力,跟他的心灵也有关系。
某一种程度上来说,经历了昨晚一事后,他的心灵越发坚韧,在天人之触上同样也进了一步。
天人五感分为形、声、闻、味、触,前四种只有难易差距,却没有先后顺序,只有天人之触包括了整个心灵,自然也囊括了前四种天人之感。
当初,他师父张不语以元神之力探查他周身漏洞时,身上也曾产生触动,严格意义来说,他那时就已经开始涉及天人之触了。
“师父的元神之力太过强大,或许我要从青竹师兄身上入手……”
青萝的木属性灵层次也到本命境,但却难以做到无孔不入,只有青竹才有这种潜质。
青竹天生阳属性灵,观想境只具备白天出没的能力,到了本命境才能驾驭阳属之力。
如此一来,陈缘就要想方设法帮助青竹晋升本命境界,若是夏至前不能成功,他也能去将要建成的通玄院找机缘。
一上午,陈缘就在厅堂跟青萝学习天人之声。
青萝所教的天人之声,不仅需要在心灵之中发出声音,还要学会各种文字的读音。
在青萝口中,各个字都是以《韵书》为标准,皆是以“譬况”、“读若”、“读为”、“直音”、“反切”来发声。
陈缘却是经过现代化教育,默默套用了二十六个拼音字母,在他的有意引导下,很快就步入了正轨。
他心中颇有些兴奋的念道:“阿婆吃的鹅佛歌……”
青萝见状,不由有些忍俊不禁:“师弟虽然音调怪异,但也算是掌握了性灵的发声方法……不出三个月,应该就能掌握基本的字句。”
还未到中午,陈缘就大致能以太岁灵兵发出十个拼音字母的音调。
或许不出三天,他就能掌握天人之声最基本的发音,之后只需以太岁灵兵完整念出《道德经》五千言,就代表他打通了天人之声!
傍晚,陈缘一路没忘跟青萝学习,返回了大营之后,却在路上发现气氛稍有些不对。
“青色道袍的是道童青萝,这旁边的少年,不就是我们大营的陈缘吗?”有人只认识青萝,而不认识陈缘。
“陈大人乃是真圣天子敕令的正九品祥符使,你是什么身份,敢直称陈大人姓名?”有人却颇为尊崇礼仪尊卑。
这时,禁军中的老人便面带笑意道:“祥符使虽是正九品,却不过是宫观祠禄官这等虚职,况且陈缘比我们还小了两辈,称呼他为陈缘不为过吧?”
然而却有人哈哈一笑道:“诸位恐怕外出回来刚进入大营,还不知道下午天使曾带着圣旨来过一趟大营!”
“陈大人因为击杀北胡刺客有功,已经被真圣天子敕令为正九品的仁勇校尉,这可是大营之中六位都班与副都班都没有的待遇!”
仁勇校尉虽只是寄禄的武散官,但仍旧是一种莫大的殊荣,陈缘所在大营有八位都班或副都班,其中两位武散官也都只是从九品的陪戎校尉与陪戎副尉而已。
“击杀北胡刺客!”年老禁军眼中一亮,然后便露出了心悦诚服之色:“正九品的仁勇校尉……确实不能直呼名讳,而应该称之为陈校尉!”
离家越近,陈缘所受到的注视越多,有人小声赞叹之人,也有点头行礼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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