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泽抽出腰刀劈断畜栏外面的门闩,莺歌儿忙道:“哥哥,且慢开门。”
莺歌儿双手撑住马鞍,纵身一跳,在马背上站定,凝神在马群中察看起来。
洪天泽将马圈住,回头看了看越来越近,快要冲到木屋前的足轻,忧形于色,不禁催促道:“莺歌儿,再等就来不及了。”
“就是它!”莺歌儿从马鞍跳到畜栏的栅栏上,高声道:“开门,放马!”
洪天泽返身拉开畜栏的木门,策马退到一旁,嘴里发出嗷呵呵的声音,莺歌儿则将马鞭在头顶上盘旋虚劈,发出清脆的炸响。
马群骚动起来,门边的两匹马试探着把头伸出畜栏,莺歌儿当即将鞭子朝它们的屁股各抽几下,两匹马原地纵跳几下,头一伸,跑了出去,后面的马匹立刻跟上,畜栏前面的部分当即空旷起来,于是马群从碎步快走变成了一路小跑。
突然,莺歌儿从栏杆上一跃而下,扑到一匹经过大门的母马背上,双腿蜷曲,死死扣住马腹,双手抓住长长的鬃毛,仿佛老树上的青藤一般牢牢攀附住。
洪天泽这才明白,原来莺歌儿方才是在寻找马群的头马,急忙策马跟上。
莺歌儿不愧是个中高手,三两下便摸清了头马的路数,边驱策边将整个马群聚拢。
此时,洼地边缘的东西南三面已经完全被蒙古骑兵和高丽步兵占据,而在洼地的正北面,亨利和刘黑塔巍然不同,力战不退。
这两员猛将站在一个高出草丛三四尺高的小小土丘,亨利手持英格兰长弓,遥指远处追亡逐北的蒙古骑兵,用极其缓慢的速度射击,不过,每发必中,连续击倒三名骑兵之后,终于成功的引起了敌军的注意,几声唿哨之后,分出二十名骑兵,呈扇形包抄过来。
蒙古骑兵在疾驰中不断的发箭,刘黑塔舞动巨斧,上下格挡,拨打箭矢,保护亨利和战马的安全。
蒙古骑兵冲刺的速度极快,在折损两人之后冲到了五十步之内,此时,亨利的长弓已完全被压制住,不得不换上重剑盾牌,与刘黑塔并肩而立,摆出决一死战的架势。
高速冲刺的蒙古骑兵突然来个急停,在四十步外站成一排,不约而同弯弓搭箭,狞笑着瞄准对手——在这个距离上,蒙古骑兵的强弓绝对能轻松击穿亨利的重甲,他们眼前不觉浮现出敌人浑身插满箭矢的画面,嘴角露出狰狞的笑容。
“噗噗噗……”
同一个瞬间,蒙古骑兵右侧的草丛中站起数十条黑影,平端在手中的神臂弓迭次发射,将一波又一波弩箭覆盖过去,数息之后,十余名蒙古骑兵被射落马下,连他们的坐骑都被射杀了一半,剩下的三名骑兵慌忙策马加速前冲,待得脱离弩箭射程之后才掉头往回跑,根本不敢接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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