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睁开眼睛吗？感觉怎么样？”
眼前虚幻的身影发出声音，听起来既陌生又熟悉。
睁开眼睛？
艾斯不明所以，我不是一直睁......
突然，一道白光刺破灰雾，照的他头晕目眩。
他这才意识到，刚才的自己一直闭着眼睛，所谓的灰雾只是白光透过眼皮的余光。
艾斯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散发着明亮光芒的日光灯，灯管周围有数只小飞虫不断盘旋。
日光灯？
怎么会有日光灯？？
这到底是哪？
他尝试着看向别处，却感觉自己的头部被一股力量束缚住。
艾斯想用手扯掉束缚头部的东西，却又发现自己的双手也被紧紧禁锢，然后是双腿、躯干。
他整个人完全无法动弹，眼睛所能看到的区域，只有天花板与那盏该死的日光灯！
就在这时，刚才的声音再度响起。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电击疗法彻底电坏了你的大脑。”
伴随着这道声音，一张熟悉的面孔从左边闯入视野之中。
“阿托姆！”
艾斯认出了那张脸，正是七魔源之一的噩梦之源，阿托姆！
“你怎么还活着？你不是被斯维尔特杀死了吗？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
“呵呵，艾斯·布莱特，看来你还是没有清醒。”
阿托姆身穿白大褂，里面则是白色的衬衫，第一个纽扣松着，露出颈部一道浅浅的疤痕。
“不过你的记忆倒是不再混乱，竟然记得上上周的事情。”
说着，阿托姆摸了摸疤痕，感慨道：“幸好只是把扫帚，若是真的‘圣剑’，我怕是已经被斩首了吧。”
在艾斯记忆中，噩梦之源阿托姆正是被剑圣一剑枭首，而圣剑也在那次战役中受损。
明明那段记忆无比真实，但眼前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噩梦？
艾斯下意识想要凝聚太阳魔力，但任其憋红了脸，掌心也没像以往那样，召唤出足以毁灭天地的太阳。
身体里空空如也，不，更准确的说，他无法感知自身的魔力。
就像一切都未曾存在过一样。
“呵呵，艾斯，你是想召唤‘无慈悲的太阳’吗？”
阿托姆突然问道。
艾斯突然警觉，那次战役由于他不擅长对抗精神魔法，所以全程由剑圣出手。
明明他从未在阿托姆面前使用那招，为何他会知道？
阿托姆似乎瞧出了艾斯的疑惑，又或许只是顺着刚才的话题往下聊，总之，他道出了令人震惊的真相。
“这二十年里，你总是大喊着‘无慈悲的太阳’、‘炸裂的傲慢’，嗯......
还有‘圣剑·艾斯卡诺’等一系列虚构中的招式名。
关于冒险的故事，我也听了很多遍。
但你应该清楚，这些都是假的，只是存在于你脑海中的幻想。”
“不，你是噩梦之源，这是你制造的噩梦。”
即使没有太阳魔力作为佐证，艾斯依旧坚信眼前的一切才是假的。
“对，我是噩梦之源。”
阿托姆叹了口气，没再继续争辩，而是按动病床旁的按钮。
随着一阵齿轮转动声，特质的病床变成了一把轮椅。
视角的转变，让艾斯捕捉到了更多的信息。
普通的医院病房，体外除颤仪，呼吸机等一系列现代设备。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自己应该刚经历过一轮抢救。
阿托姆余光瞥见艾斯的视线，解释道：“不要误会，我的一切治疗方式，都是经过家属签字同意。”
“家属？”
艾斯第一次对阿托姆的话有了反应。
但刚一开口，他又觉得荒谬，明明是噩梦，为何我会在意梦境中的家属？
“是的。”
阿托姆一边推着艾斯走出抢救室，一边说道：“正巧他就在办公室等候治疗结果，我觉得你们可以见面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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