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约翰摘掉头顶的礼帽，轻轻一翻，露出帽底，放在桌子上，推到了亚瑟面前。
老约翰用手肘拄着桌子，托着自己的脸，挤出了一个慈祥的僵硬笑容，低语道：“亚瑟先生，我的规矩，你应该知道。”
“当然！”亚瑟摸出兜里的金币，没有一丝不舍，他轻轻一弹，金币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滚进了礼帽里，仿佛掉入了无底的黑洞。
老约翰拿起桌子上的雪茄，用钳子修剪后，划动火柴点燃，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白色的烟雾缭绕，颇有一副教父的派头，他微笑道：“凡有所需，必有所应，一枚金币，一件事情，伟大的神眷者，布雷泽滨的守诺者乐意为您效劳。”
“尊敬的守诺者，我需要一个到哪里都能过关的贵族身份。”亚瑟十分诚恳地说出了自己的所求。
“哦？”老约翰眯了眯眼，轻声道：“伟大的神眷者，我觉得比那起所谓的贵族身份，您现在更需要一张逃到狮心王国的船票，狮心王国是一个蒸蒸日上的开放国家，那里的信仰百花齐放。”
“您说得很对，这主意很棒，我也很向往大海，但很可惜，那是之前的计划，不是现在的计划。”亚瑟摊了摊手，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看起来十分无奈。
“那今后我该称呼您为奥古斯都子爵，还是奥古斯都男爵呢？”老约翰笑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成为奥古斯都公爵。”亚瑟回答道。
“一步成为大公吗？那可不是一枚金币就能达成的事情，我们的人会因此死去很多。”老约翰伸出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子。
“凡有所需，必有所应，这不是你们守诺者的格言吗？”亚瑟耸了耸肩。
“光的出现会伴随着影，正义的出现会伴随着邪恶，万事万物，对立又统一，想要获得什么，必然要失去什么，守诺者不能违背均衡之道，均衡存乎于万物之间，您愿意为此再付出些什么呢？”老约翰幽幽道。
“四十银币零八十铜币，这是我最后的家底。”亚瑟掏出自己全部的资产，零零碎碎地洒在桌子上。
老约翰怔了一怔，表情顿时变得无比兴奋：“伟大的神眷者，我是否可以把这当成是您全部的财富呢？您又是否愿意用今生全部的财富来换取荣耀的公爵身份呢？”
“尊敬的守诺者，你有些过于贪婪了，你不像战争之神的眷者，倒有些像大恶魔贪婪的眷者。”亚瑟冷声道。
“我只是开个玩笑，请不要动怒，但……”老约翰笑了笑，伸手指了指桌面上的零钱，略微停顿了一下，低沉着声音道：“但您这难道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或者说您真是这么想的？请不要侮辱一位通过了血与火试炼的战争信徒！”
“好吧，尊敬的守诺者，请原谅我刚刚的失礼。”亚瑟道了一个歉，低声叹道：“看来，我最高只能成为一名子爵了。”
“一枚金币，一件事情，这一单我愿意多做一些让步，全当为了得到您宝贵的友谊，我会尽量为您争取一块领地，您觉得多兰公国的最西边怎么样？”老约翰微笑道。
“虽然那里有些乱，但一枚金币让我获得了贵族身份加领地，这不管怎么看，都是我赚了，感谢您的仁善，我会铭记我们的友谊。”亚瑟微微颔首，十分真诚地道。
老约翰眯了眯眼，道：“守诺者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这一单很公平，我们都各有所得，但作为朋友，我必须提醒你一下，想要走出布雷泽滨港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已被光辉的意志笼罩。”
“光辉的意志？您是指那位名叫奥兰.安德鲁的年轻神父？他很厉害吗？”亚瑟皱了皱眉，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老约翰点了点头，嘴角泛起一丝笑容，他低沉着声音道：“奥兰.安德鲁，二十二岁，爵位伯爵，最富饶之地亚斯彻领的主人，他身上流淌着多兰公国最荣耀的血，是传承有两千年的太阳家族圣光安德鲁的继承人。”
“除此之外，他还是光辉女神的天选眷者，黎明教会，烈阳教会，黄昏教会三家教会都把他内定为下任教皇。”
“哦，智慧与魔法之神和元素与灵能之神，也都对他降下了赐福。”
“年仅二十二岁，他便在魔法，元素，奥术，灵能上都获得了封号，完成了别人几辈子都完不成的成就。”
亚瑟闻言，沉默了片刻，不解地问道：“一个如此优秀的人，为何会让我感觉异常愚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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