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试结束,从考场出来的考生们交头接耳着,互相探讨着各自文章的论述要点,但大多都是一脸死气沉沉的模样,看样子是已经在为冲击下一次的州试做心理准备了。
郭俊依旧是神采飞扬,似乎此次刁钻的考题也难不倒他,人群中一眼望到垂头低迷中的白小二,心中不免又生一股傲气,自己才是这场国试的王者,什么臭鱼烂虾也来丢人现眼。殊不知那是白小二在懊恼刚想起的几句批判佳句未能写到考卷上呢。
郭俊回了客栈,找到父亲郭之栋,向其讲述起此次考试经历,考题、国师还有那白小二。
“哦?那宁贤的废材儿子也来了?”
“是啊爹,走个过场罢了,孩儿此次所答文章,自觉是生平所写之最,状元之名必是我囊中之物!”
看着郭俊如此的自信,郭之栋也是满意地笑开了花,自己这儿子从小才气过人,虽为人高傲,但从不说大话,不枉自己大老远过来陪读陪考。
至于那白小二,哼,自己与他爹宁贤本是交好,后因某次年关各州政绩评比时两人暗中较劲,发展成互相揭短,最后都没在陛下面前讨到好,从此二人形同陌路。
如今那白小二竟以州试第一的成绩来参加国试,倒是给了郭之栋一次反击的机会,他人或许不知,但他郭之栋从小看着白小二长大,与宁贤闹掰后还多番暗地打听白小二的情况,意在下一辈身上分胜负。
而以郭之栋了解的信息,这白小二一直以来便是个废物少爷模样,别说州试第一名,就是州试都不可能通过!
这可是送上门的把柄,自己得好好把握,一次性打地宁贤从此在自己面前抬不起头来,郭之栋随即有了计策:“来人,去查查今年负责静丰州的通判是何人,请来一叙。”
来人领命,不久便领着一名官员前来复命,正是负责监督静丰州州试的通判崔无命。
一番攀谈,对于郭之栋一开始的试探之词,崔无命自是装傻充楞,而后郭之栋也直截了当,直言要奏明皇上查验静丰州州试答卷,让那白小二当朝对峙,若是无举弊之行为,自己愿摘了项上朱砂,给崔无命赔罪!
见郭之栋如此决绝,在其承诺此举只是用来私下打压宁贤,绝不会秉公上报后,崔无命也只能无奈招了,并将宁贤收买自己的财物清单给了郭之栋用作证物,郭之栋见状也是哈哈大笑,宁贤啊宁贤,要怪就怪你那个傻儿子,以后见我还不得低头让道!
此时的白小二全然不知自己的便宜老爹被死对头盯上了,径直出了考场后便往国师庙走去。
现在神庙不比以前,便是平日,也是有些许人气,白小二不入庙堂,反而在庙四周的一个角落像卞如春上次一般堆起了雪人,上书“冬”字。
而后把来时顺手买的几块糕点摆在雪人面前,小声说道:
“请冬季神出来一叙!”
“请冬季神出来一叙!小子有事请教。”
“有关叶重,请......啊~。”
白小二叫了几遍,陡然发现身边来了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中年乞丐,双眼饥渴地盯着地上的糕点。
“对不住啊,那不是给你的,我这有些碎银,你拿着去买点吃的吧!”
有人盯着白小二也不好开口请神,随手掏了银子扔到乞丐跟前,奇怪的是乞丐不拿银子,也没有走的意思,只是死死盯着糕点。
白小二认真打量起了乞丐,说起来,景阳城中不该有乞丐呀,望向乞丐周围的积雪,白小二恍然大悟:
“你是冬季神?”
乞丐点了点头,而后拿起地上的糕点狼吞虎咽起来。
白小二诧异,好~落魄的神明啊。
乞丐迅速吃完了糕点,把嘴一抹,整个人也不似刚才那样有气无力,转而开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又怎么知道我就是冬季神?”
“上次我那小书童给你供奉的糖葫芦可还美味?”
“好吃,那女娃子心地也好,倒是你,怎么确定是我吃了,说起来,你个读书人还信奉神明?”
“一转头的时间,周围无走兽脚印,以如春将糖葫芦插入土中的深度,飞禽也无力叼走,除了神明,我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其它可能了,至于认出你也是一样,景阳城中不可能有乞丐出现,而且你没有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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