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大堂,钱平、蔡水根分别站在连楚河左右,等着他打开马鹏飞的遗书。

连楚河左看看,右看看,在心里吐槽:“果真是一对老狐狸啊,这种烫手山芋留着给我。”

被长公主亲自点为办案主官,既是机遇,也是风险。如果把这个案子破了,得到长公主的欣赏,说不定就能借长公主的面子提前加入持剑司,而且还能多一条大腿。而风险自然就是卷入前驸马叛国案,这和他原来躺平摸鱼的想法不太一样。

现在连楚河手上的这封遗书,就是这样一个潘多拉魔盒。马鹏飞作为白维泽的贴身护卫,在白维泽叛逃之前一直随行左右,而其他的随行人员已经在叛逃的路上全部被镇北军歼灭。也就是说这封信,可能会让已经尘埃落定的驸马叛国案再起波澜。

这种惊天大案,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每条新线索都能掀起轩然大波。万一真有什么案情进展,那会有数不清的脑袋离开身体,回归大地。

连楚河先是仔细查看了一圈信封,这硬质的信封十分厚实,被粘的结结实实,明显并没有打开过,只在正面写着“罪人马鹏飞留”几个字。他轻轻撕开粘牢的信封,从中取出一张薄薄的信纸。

信纸之上写着凌乱潦草的字迹:

【我乃马鹏飞,燕州白氏一族家臣,少主白维泽之亲卫。明德二十年,少主受命往幽州签订军马交易文约,我随行左右。二月初十夜,然山府镇北军卫指挥使司中,突有使者到访,独自拜见少主,少主旋即暗中组织亲卫离营向南而走。次日清晨,少主将三封密信交于三亲卫,命我等三人脱离大队相机行事。后我遭人截杀,密信被毁,刀剑之中只看到只字片言,写有“幽州府库”、“三百万两”、“军中蛀虫”。我重伤跌落山崖,本以为就此随少主去了,可竟幸得山中樵夫相救,留的此身于世。我隐姓埋名苟活已近三载,无颜面对长公主殿下与白氏一族上下,只能以死谢罪,以此副残躯报答少主知遇之恩。】

连楚河捧着信纸的手指不由得狠狠捏住,把自己的皮肤捏得发白。果然不出所料,这封遗书里埋着大雷,一个能够把上京炸翻天的大雷。

他对于驸马叛国的案件了解并不多,但是根据他已经知道的几条信息,他已经发现了几个明显的疑点:

第一,白维泽死于北方边境,但是马鹏飞却说驸马一行人离开然山府镇北军卫指挥使司后,是向南而走。

第二,白维泽离开军营之前,有一个神秘使者来访,这个神秘使者跟白维泽说了什么,是这个使者的到来导致他突然逃跑的吗?

第三,白维泽安排的三封密信里究竟写了什么?“幽州府库”、“三百万两”、“军中蛀虫”这三个词实在太令人忍不住产生可怕的联想。而且他一行人除了马鹏飞全部死于和镇北军的冲突,可以说是死无对证。

长长吐出一口气,连楚河将信纸合拢,又放回信封。

这封遗书,千万不能在此时公开!自己一行人可是还在幽州地界上呢。

他决定还是先向长公主说明一切,然后先专心阅读案卷和重新勘探现场。把驸马叛国案尽量与坠亡案剥离开来,才能减少自己面对的危险。

钱平和蔡水根期待地看着连楚河,钱知府轻声发问:“连侍卫,这马鹏飞在遗书里交代了什么?对于破案有什么帮助吗?”

连楚河将遗书塞进怀中,瞥了这老狐狸一眼,反问道:“钱知府,我有一个疑问。这信封上只写了‘罪人马鹏飞留’,而且也并没有打开过的痕迹,你们怎么知道这是一封遗书呢?”

钱平一时语塞,眼神中露出一丝迷茫,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寻找合适的回答:“额……马鹏飞不是自杀的嘛,那他留下的信件自然就是遗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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