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卿跪在沉烟流房间外,此时正值四月,虽不是一年最热的时候,但日光也炙热逼人。

施若隐没有管他,自行去房间修炼,他跪了一个时辰,别庄的管家走过来劝道:“小公子,别跪了,回去休息吧。”

顾墨卿道:“我做错了事惹恼了师父,该跪着让师父消气。”

“主人不会在意这些的,小公子这样,反而更让主人恼怒。”

“我自己愚蠢,随意听信别人的话,师父恼怒是应该的。”

寻常人或许会因他下跪认错而消气,但管家在这别庄守了十多年,他对主人的性格算是了解的。

但顾墨卿不听劝告,他一个奴仆,也没有多嘴,只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此时,屋内的沉烟流没有理会外面的动静,她慢悠悠的翻着一本道经,体内真气不自觉的顺着一种奇异的轨迹涌动着。

武者修习武道的第一步就是打通体内穴道,再以真气冲击所练的心法武技真气需要运行的经脉。

人体内经脉无数,没有人能打通所有的的经脉,除了沉烟流。

一本道经翻完,已经是两日后,沉烟流的实力就算多日不饮不食也不会有影响,别庄内的下人也没有来打扰她。

等她出门,就看到了跪在台阶下的顾墨卿。

沉烟流原本没有多生气,但看到顾墨卿居然一直跪在她门前后,她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本座消气吗?本座没有生你的气,一个废物就算死在本座面前,本座都不会多看一眼,你有这功夫,不如趁早将我传给你的那两本功法入门,这样,也许本座还会高看你一眼。”

她说完直接离开,听到了身后顾墨卿昏倒的声音,但没有理会。

第二天早上,沉烟流就准备带着施若隐他们继续出发。

施若隐道:“师弟还没醒来。”

沉烟流淡然道:“那就把他带过来放到马车上。”

这种小事施若隐当然不可能自己动手,她吩咐别庄的下人把顾墨卿抬到马车上,自己坐在前室一挥马鞭,马车消失在长街尽头。

马车行走难免颠簸,顾墨卿醒着时还能勉强稳着自己,至少不会打扰到沉烟流,但此时他昏迷着,随着马车的摇晃,他时不时就撞到沉烟流身上。

第四次被顾墨卿打断了思绪,沉烟流忍无可忍的低头,看到他与恩人略有几分相似的容貌,还是忍下了这口气,把人抱到车座上放下,身子倾向自己,用手搂着他的肩膀,才有时间安心看书。

马车出城走了几个时辰,沉烟流感觉到怀里昏睡的顾墨卿动了动,呼吸也稍微一变。

她饮完桌上茶杯里的清茶,又翻了一页书:“醒了就自己起来坐好。”

顾墨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闻言目光一转,看到光洁如玉的脸颊,挺直的鼻梁上搭着几根散落的黑发,乌黑浓密的睫羽低垂,眼睛正看着手里的竹简。

顾墨卿已经醒了就却没有动作,反而一直注视着她,沉烟流侧眸向他看来,淡淡问道:“怎么不动,身体僵硬了吗?”

“啊!”顾墨卿惊得猛然往后一退,撞到了车厢上,又被这反冲的力道撞的跌坐在车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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