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寻雪转头望向他,难得大发善心给了提示:“算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你的人了。”

齐峥:“……难不成是我父皇?”

“答不上来吗?”秦寻雪想一出是一出,听到齐峥的答案后兴趣突然就弱了下去,“我就知道,你真是一个差劲的儿子,齐峥,居然把玄清帝当做最亲近的人,无药可救。”

“……秦寻雪你不要得寸进尺,”齐峥一点就通,瞬间就想明白了秦寻雪口中的故人是谁,即使很是惊讶却也还是被她颠倒黑白的能力气笑了,“故人?哪里来的故人?莫说其他的,我母妃怎么可能见过你,还同你是故人?怕不是胡编乱造想让我发怒?”指向太过明显,齐峥难得聪明。

京中谁人不知,六皇子齐峥性格温吞懦弱,唯独容不得旁人诋毁母妃怡妃半分。平日里,莫说他被其他皇子言语羞辱,若是公侯家的子弟出言不逊,这位怯懦的六皇子也只是温吞地赔着笑,看起来从不生气。唯独上次,大皇子出言侮辱怡妃,素来以老好人形象示人的齐峥瞬间便冷了脸,直接一拳揍了上去,和大皇子在勤政殿中打了一架,即使跪在勤政殿前几日也不曾松口道歉。此事最后以玄清帝一句不痛不痒的“玩闹”定了性,谁都看出来玄清帝有意偏袒,此事才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但从那以后,谁都不敢再在这位六皇子面前提起怡妃,生怕惹怒六皇子。毕竟如今的六皇子可无所畏惧,身后空无一人,被咬上一口也不知是福是祸。

秦寻雪却不怕他,目光不屑,直勾勾地盯着他,有些固执地开口:“你猜猜看,我凭什么会接纳你?齐峥,我说过,我很喜欢你这张脸,不要不识好歹弄坏了这张脸。”

齐峥恍然大悟,想起秦寻雪这些年似乎总是盯着他的脸发呆,看起来怀念又温柔,他还警惕地想过是不是秦寻雪脑子抽了对他有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早在真相揭露时他们就已经决裂,秦寻雪出现那种近乎怀念的神情确实可怕。

齐峥这些年越长越像怡妃,如今秦寻雪提起母妃似是她的故人,虽然觉得很扯但似乎是能说得通为何这些年秦寻雪总是神色怀念地盯着他看。

纵然秦寻雪这般说了,齐峥依旧满腹怀疑:“按理来说,你不可能见过我母妃,你不是在诓骗我吧?”

秦寻雪盯着他,露出的小半张脸上勾起一个分外嘲讽的笑,似是在讥笑齐峥的愚蠢:“哦。”

齐峥:“……秦寻雪你这样是肯定嫁不出去的!”

秦寻雪见他恼怒的模样更是开心:“这对我而言不是什么大事。嫁不嫁的出去并不重要,况且,我是秦家的女儿,就算再蠢笨再丑陋,也会有人为了利益求娶我。……怡妃娘娘很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当初明明答应我跟我走,离开这座吃人的宫殿的,都怪那个无情无义的……”

最后几个字并未说出口,隐没在雨声中,一点点被风吹散。

齐峥不知秦寻雪和母妃竟有这样的过往,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信。

秦寻雪盯着他,似是要从这张脸上看到什么人:“不信也没关系。”

齐峥疑惑:“什么意思?”

秦寻雪微笑,摘下面具,不顾齐峥露出分外惊恐的表情,随手将面具丢入水中:“因为梦快醒了。”

话音刚落,慈宁宫的秦太后睁开眼,天光微亮,朦朦胧胧。

秦太后揉了揉眉心,嗤笑一声,心情似是不错。

秦太后扬声唤了一句:“雀枝。”

雀枝掀起帘子,探头望去:“娘娘今日醒的早了些。”

“因为梦见齐峥了。”秦太后随意开口,忽视瞬间僵硬的雀枝,捧着脸笑意盈盈,难得露出几分少女的娇憨感,“醒来想到他已经死了,倒是颇为高兴。今日免了齐不齐的大字吧,晚上召八皇子来用膳,有点想……了。”

那个名字说得很轻,雀枝没能听清,但秦寻雪并不想重复,只是麻利起身更衣,变成利落的秦太后:“哀家出去走走,不需要跟着。”

雀枝低头为娘娘整理衣物,闻言并不惊讶地应了一声,吩咐人拿上娘娘素日用惯的剑,嘱咐道:“如今天气冷下来了,娘娘练一会剑便是,身子热起来来便好。”

秦寻雪选择性忽略雀枝的话,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周泽年来:“哀家有给八皇子安排夫子教导习武吗?”

雀枝暗自翻了个白眼,不明白娘娘昨晚梦见了玄德帝为何如今还能毫无芥蒂地念叨着周泽年。但作为娘娘的身前的大宫女,雀枝还是尽职尽责地为娘娘扣好衣裳,一板一眼回答:“前些日子泽年殿下身子才好了起来,娘娘体恤殿下,一直未曾安排夫子教导习武。”

秦寻雪点点头,手中接过了两人合力举起的黑剑,分外轻松。为了练剑,秦寻雪只穿了一身利落的胡服,高高束起长发,意气风发。

秦寻雪整理着护甲,似是漫不经心地开口:“待到秦将军回京后再行商议。”

雀枝惊骇,却也知道娘娘的想法不容改变,故只是低着头,应道:“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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