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冲刷过后的总武高,地上留下许多水洼。

风一吹便掀起波纹。

北诺离开因下课而变得闹哄哄的教室,前往侍奉社的路线他早已熟悉。

最近他时常会想起过去的学生时代。

不是八幡的,而是北诺自己的。

上课时,老师不经意说到一个好笑的地方,全班也会跟着一起哈哈大笑。

每当这时,一股强烈既视感便向他袭来。

耳旁仿佛传来邻座损友的笑声。

可他的脑海里只有一张熟悉又模糊的脸,早已忘记了那人的名字。

唯有欢笑过的经历,一同留在了过去的那间教室。

这些都在提醒他,自己并非一直身处孤独之中。

那身边的朋友又为何消失了?

北诺拼凑着零碎的答案,一个又一个地否决,默默地向前走。

不知不觉,他已来到侍奉社的门前。

思绪被拉回。

他重新将自己带入侍奉社的一员。

按理说,身为这个社团的一员,就算不敲门也没关系才对。

可每当他想推门而入的时候,眼前总会浮现雪之下那不满的视线,仿佛在警告着他。

只要敢不敲门,必然少不了那冰冷视线凝视和言语上的苛责。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了避免这种无意义的轮回,到最后北诺都会选择敲门。

随着手指叩响大门。

室内传来了雪之下的准许:“请进。”

北诺推开门,活动室的布局一如往常,他一言不发走到固定的座位。

雪之下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将目光收回至书页上。

很好,这果然是正确的进门方式。

可惜没一会。

大门“哗啦”一声突然敞开,接着响起熟悉的招呼声。

“呀哈喽!”

由比滨进来了。

雪之下悄悄叹了口气,心里想提醒由比滨“进来要敲门”,但她根本来不及开口。

“小雪你知道吗?”对方先发制人,揽过了话题。

由比滨小跑过来,很快就坐在了雪之下的身边,“最近的数学知识点好难懂,老师教的公式越来越多,大脑快不够用了!”

关于数学的话题,便由此展开。

雪之下的注意力也跟着被带跑。

北诺见雪之下终于连敲门的提醒都不说了,终究对由比滨愈发纵容了吗?

难道说他应该向由比滨学习?

要不,他以后进门也用“呀哈喽”起手,说不定有奇效呢。

两位女生闲聊的话语,不经意间飘进北诺的耳朵。

无非是一些班上发生的点滴。

在由比滨的讲述下,她总能从奇怪的角度找到乐趣。

或许是她拥有现充团体的信息优势,能不经意间说出事情背后的真相。

哪怕雪之下最开始听的不情愿,可在由比滨的持续输出下,结果还是被带偏了。

北诺不禁感叹,上学一天居然能发生这么多事。

难怪由比滨抱怨数学太难,敢情你的心思不在课堂上啊。

“说起来……”雪之下从闲聊中想起了什么。

她将目光投向北诺,“中午的休息时间,你似乎不在教室啊。”

这话题转移很突然,让他有些困惑。

“我去欣赏雨景了,所以没在教室。话说,你为什么突然关心我的行踪?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中午不在班里,该不会……”

“请放心,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就算淋成落汤鸡也跟我没关系。”雪之下的语调听不出任何情绪,反而极具说服力。

北诺确信她没有任何掩饰,只是有些疑惑。

“看来他还不知道中午发生的事。”

雪之下这句话是对由比滨说的,仿佛在用眼神征求由比滨的意见。

这么看来,发生的事似乎与由比滨的关系更大。

北诺一头雾水地看着由比滨。

怎么听起来,他错过了某个重要事件?

由比滨表情看起来有些紧张,“啊……其实也没什么啦。”

她讪讪地笑着,“我最近不是经常来侍奉社嘛,今天中午也约了小雪吃饭,但是想离开教室的时候错过了时机,啊哈哈,所以……不小心跟优美子发生了点矛盾。”

北诺听她这么一解释,顿时想起了动漫里的剧情。

确实有那么一回事!难怪他感觉忘记了某件事。

同样是下雨天。

八幡被迫待在教室里吃午饭,所以恰好碰到了那一幕。

而他反向操作跑去赏雨,不错过才怪。

要不是雪之下提起这件事,北诺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他快速调整好情绪和神态,扮演好倾听的角色,“然后呢?”

“然后我去找她了。”雪之下接过话语权,“由比滨同学完全单方面被说教,连最基本的交流都算不上,现在回想起来……”

她将后续经过简单说了一遍,虽然省去了一些细节,但北诺也没有多问。

他确实错过了这个事件,但目前影响不大,便暗暗松了口气。

从素材的角度来看,北诺不在场应该也没什么差别,何况这次事件跟他关系不大。

哪怕他真的在场,也不会随意介入。

估计由比滨也不希望他干涉吧,毕竟这是由比滨的私事。

雪之下双眼一凝,不知想到了什么,“看你的表情,似乎没什么想法啊。”

北诺有些疑惑,反问道:“我应该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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