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这边。

即便知道纪尘可能很快就到。

即便纪尘是绝对公平的,绝对不会因为他们出身高贵就不送其上天堂。

而且因为他们的富有,死亡率比之普通人还要高的多。

贵族们还是不慌。

依旧维持着以往的样子。

没有什么疯狂的贵族四散逃窜。

没有抛弃苦心经营的家园。

没有四处都蔓延着恐惧孤独和绝望。

他们以为自己的胜算很大。

因为这是吐蕃。

中原的汉人,从未能直接统治过的地方!

昔日唐太宗得老老实实和亲。

后面的朱元璋,也只能用各种手段羁縻统治。

因为这里有着对外人的诅咒。

汉人来了,莫说保持战斗力了,能在行军途中不晕过去都算是好事!

所以各地贵族,封号赞普什么的,都带着亲兵来到了拉萨。

最后,他们褪去身上华丽的长跑,穿着简朴的进入辉煌的布拉达宫,这里的墙壁,都用了不知道多少牛奶.......

在这里。

无论是如何尊贵,如何血统高贵的贵族,都需要谦卑而恭敬。

在这个地方政权分裂和宗教主导的政教合一时期。

所有地方贵族都得向喇嘛们低头俯首。

事实上,如今贵族的继承都不只是通过血统,也往往与各教派密切相关。

许多贵族家族成员会被送到寺庙接受教育,成为僧人,在喇嘛的控制下才能担任重要的宗教和政治职务。

寺庙已是吐蕃贵族社会地位的重要象征。

所以,这些贵族从未想过推翻自己头上的宗教,反而,他们是宗教文化的扞卫者。

此次最高层政府机构——噶厦的大会就由达赖喇嘛为主导,在拉萨的布拉达宫召开。

“若是大明和我们开战,主要路线将有两条。”

大明昔日御封的宣慰使司都元帅,帕竹地方政权首领,被称为‘司徒’的帕竹法王开口。

虽然而今日渐消弱,在被格鲁派取代原本的领袖地位,拉萨都已经算是格鲁派的了。

但他还是相当具有政治与军事影响力。

“第一条,从蜀地入。”

“第二条,从青海入.......”

“铛铛铛.......”

他的声音被打断,因为法铃的声音在响起,还有祈祷之音。

在他们开会的时候,还有仪式在不断进行。

不断有农奴在被残杀。

用作祭品或法器。

有僧侣在乞告。

在他的身后,是无数被影响到的市民。

他们穿着破烂的衣服,满身脏灰,脖子上挂着象征绞索的绳子,高举自己家中的圣物,或者转哪个什么什么经,和僧侣一起哭泣,一起念经。

他们是否真哭不知道。

但此刻。

偌大吐蕃,绝对有无数农民真的在哭泣。

几乎家家户户都在死人,家家户户都在出奴参军........

吐蕃上层已经疯魔了。

甚至一些贵族与僧侣都被选中血祭!

到了最后。

恐怕会把自家喇嘛都给烧死!

这类做法是最为人所知的“人祭”或“血祭”,在战争或宗教冲突时期,他们经常这么做。

认为通过杀戮和献祭农奴可以获得特殊的力量或法力,可以获得精神力量强大自身。

如今。

纪尘这样的人出现,他们更坚定的认为血祭是可行的了。

从上到下一致们认为,纪尘之所以这么强大。

就是一直靠通过极端行为来实现某种“魔力”或“超凡力量”。

纪尘到处折磨人,灭族,垒京观,还有此次全国的大祭祀,种种行为的背后绝对都包含对死亡、痛苦及其转化的神秘理解。

所以为了对抗纪尘,他们也需要用大量暴力和牺牲来获取那些特殊的力量。

原本布拉达宫虽然是建立在无数人的尸骨上,里面也有着无数尸骨。

但表面上还算的圣洁。

但事到如今。

血祭亦是进行到了这里。

一切富庶与美丽都不在了,彻底把布拉达宫的面纱撕掉,将这里变成了血色一般的地狱。

“从青海这条路线,我觉得不太现实。”

待到声音稍稍平息一些之后,帕竹法王再度开口。

“魔王纪尘一直以来的打法,就是像螃蟹一样喜欢横冲直撞,若是要从青海入藏,那他就必须穿过河南入陕甘再入青海,再入吐蕃。若真有那想法,他上次就直接来了,不会打完了再退回去。”

“而从蜀地,则是直线,一路上还有不少土地等着他收回,所以必是走蜀地入藏。”

达赖喇嘛都在点头。

觉得很有道理。

“而从蜀入藏,他们就必然得大规模穿越金沙江。”

“这是通往我们这儿的天然屏障,若是在此准备反击,必然事半功倍!”

“嗯!那就在哪里准备大决战。”

达赖喇嘛再度点头。

“如今当务之急,是我们要放下隔阂,迅速融为一体,将战力真正统合起来。快速将大军派到金沙江备战!我在那边已经准备了一些粮食与驻地。”

帕竹法王提议将军权交给他统合。

政教合一后,各种制度实在太烂了。

还不如大唐时候吐蕃刚刚一统建国的初期。

别说吐蕃总共兵马的数量和质量大家伙完全不清楚了。

很多人恐怕连自己麾下到底有多少人,那些人有战斗力,那些人会听指挥都搞不明白。

所以,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大搞血祭,都不主动出击的原因。

他觉得现在还搞得这些什么血祭,纯粹是疯了。

最终还是得指望大军。

“现在已经是十月了。何必如此之急呢?毕竟天气渐冷,魔王波旬的徒子徒孙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入藏?他就是敢来穿过金沙江时恐怕全军都不会剩下几条命了。”

有血统高贵的名门不愿意。

这种事就跟肉包子打狗,交出去了不一定收得回来。

还是寻寻渐进的好。

“你也知道他是魔王波旬的徒子徒孙,自然是不可以常理的。”

帕竹法王冷笑。

“金沙江哪有他们中原人的黄河险?但那魔王波旬的徒子徒孙,还不是在凌汛期穿了过去?”

“但我们吐蕃的大地上,对外来者有诅咒。他必然在这种错误的时间入藏!若他强行入藏,只会害死他自己,那正好我们不战而胜了。。”

吐蕃贵族的狂妄,也不是不能理解。

历朝历代,敢打吐蕃的中原皇帝,即便挑了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都不知道得因为环境因素而死多少人。

更别说还没有正确时间,正确地点了。

“我艹你妈*&*%%¥”

帕竹法王一时没忍住,直接骂了出口。

会议顿时乱作一团,都在大吵大嚷。

这就是没有屁用的贵族议会制。

在他们吵架的时候,达赖喇嘛默默叫人给他们上了酥油茶,上了糌粑。

还有人拿来香炉,往里面填充了什么。

很快,薄纱般的烟雾便是缭绕而起。

伴着法铃声,达赖喇嘛拿着金刚杵敲着什么念经。

呢喃的念经声中。

有人开始安静。

默默听音,如痴如醉。

突然就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这是极乐世界的享受吗?

而他们之所以如此,倒也不是因为什么魔幻的原因。

反倒相当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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