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一只上好的景德镇瓷碗摔在了地上成了粉碎,李冰低头跪在桌前,四周一片安静,李建成、李世民坐在下首的椅子上看着脸色铁青的李渊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李元霸前几天刚犯错关了笼子里还没放出来,而挺着一个大肚子的窦氏则悠然自得的坐在右首的椅子上品着茶,偶尔看一眼跪在面前的李冰,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中透出的浓浓慈爱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但是她知道,今天李冰做的事太出格了,私自溜出府就罢了,然后带回个小姑娘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京城的那些个权贵们谁家没有个强抢民女的事传出来,现在人家是自愿来的,这点还算不错,但是先拉着李世民去逛妓院,然后又当街和宇文家的人起冲突,而且还把人家的少爷给打哭了,虽说在朝堂上李渊和宇文述的关系也不是很好,但是毕竟宇文氏家大势大,故而两家也一直没有撕破脸皮,今天的事虽说也是为李家出了一口恶气,但是难免会让宇文述怀恨在心。想想今天这个宝贝儿子做的荒唐事,窦氏也感觉匪夷所思,现在整个长安城都已经传遍了,唐国公府上的老二和老三三岁就去逛青楼,窦氏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不过和李渊离开府里才一天的功夫,就发生了这么多事,自己这个宝贝疙瘩什么时候才能让自己省心啊。又想起李冰那个成为纨绔的豪言壮志,窦氏一脸的古怪,心道:“不能在这样惯着这个小祖宗了,要不以后非得玩掉自己的小命不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今天三郎领回家的那个小姑娘长的还真是挺不错的,水灵灵的,标准的美人胚子,看来长孙家的家教工作做的还不错,老三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嘛~”故而窦氏又爱怜的看了眼低头挨训的李冰,打定主意不再做声。

“你个逆子,你看看今天你做的好事,逛妓院,啊?打哭宇文将军,啊?李少公爷,你好大的威风啊,你才多大点能耐啊,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你聪明是不假,你看看你都用到哪上面去了,你不好好向你二哥学学也就罢了,你还想带坏他,你是不是想把你老爹我气死!”李渊看着这个儿子如此聪明却不成器,暴跳如雷,桌子上摆的那些个瓷器就遭了殃,顿时满地都是碎瓷片。

李冰从来都没见自己这个便宜老爹发这么大的火,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毕竟现在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才三岁,还得靠这个便宜老爹养着,而李建成和李世民更是噤若寒蝉,连喝水都小口的抿着。

李冰在地上跪了半天,满以为窦氏会给自己求情,可是等了好久都没听见窦氏的动静,耳边还不停的响起李渊狂怒的咆哮声,李冰只觉得两条腿又酸又麻心道:“老妈啊老妈,平日里你对我最好了,怎么还不给我向老爹求情啊,再不求你儿子我腿就废了。”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声音,李冰悄悄抬头瞄了一眼窦氏,却发现窦氏正在惬意的呷着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他的心不禁凉了半截:“完了完了,连老妈也不管了,这次小爷火玩大了!”

李冰见原本最管用的护身符没指望了,本着坦白从宽的态度,只好老老实实的给李渊磕个头:“爹爹,孩儿知错了,还请爹爹责罚,但是垢儿是我刚收的侍女,而且在大街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宇文家的人欺负她就等于欺负我,我可不能容忍宇文家的人骑在我的头上,若我不做点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李家怕了他们宇文家呢,不过爹爹,千错万错都是孩儿我一个人的错,不该二哥的事,您要是罚,就罚孩儿一个人好了,千万别为难二哥!”说完李冰又磕了一个头。

磕头的时候李冰先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李渊的表情,见李渊的脸色好了很多,深知自己这一番话还是起作用了,然后又瞄了一眼李世民,心道:“二哥,小弟我都这么说了,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了,你好歹也该表示一下啊。”

果不其然,李世民在听到李冰这番“肺腑之言”之后,立刻感动出眼泪,他摸了把不知是鼻涕还是眼泪的液体,站起来走到李渊面前跪下:“爹,拉开一面,要罚还是罚我吧!”

“不,爹,一人做事一人当,您还是罚我吧,不关二哥的事,孩儿心甘情愿受罚!”李冰上前抱住李渊的大腿,脸在李渊的腿上摩挲,看似是很讲义气拼命请罪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借着这个机会偷笑:“小样儿,就知道你会跳出来。”

“爹,您要是坚持要罚三弟的话,我身为兄长,甘愿替三弟受罚~”李世民苦苦的哀求。

“爹,我身为大哥,不忍两位弟弟受罚,还是让我来代罚吧!”李建成也跳了出来。

“不,爹,我自己做错事怎么能连累大哥和二哥呢,您罚我吧~”李冰继续“大意凌然”的说道。

李渊看着自己的这三个儿子如此的团结友爱,不禁被感动的双眼湿润了:“真乃我李渊生的好儿郎啊”他的脸色不由的好了起来,和蔼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个儿子说道:“为父看你们兄弟三人如此团结,为父心中甚是欣慰,你们不愧是我李家的虎贲郎啊,有儿如此,我李家兴旺指日可待,不过……”李渊又把脸一板,“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规矩不成方圆,犯错了就要受罚,但念在你们认错态度较好的份上就从请处理吧,建成没有你什么事你且起来,世民,你身为二哥,没能照看好弟弟,罚你在你院里禁足七日,你可服?”

李世民忙磕头:“孩儿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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