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梅鹤山庄的梅花,开始落红了。

残云生擦拭着许久不用的判官笔说道:“大哥,寻儿去的时间也不短了,咱们收拾收拾,也准备动身吧。”

“嗯,时间是差不多了,告诉兄弟们,准备准备吧。”翁三九手扶着桌案,徐声道。

翁三九披着水绿色的狐裘袍,腰间悬起了鹤羽宝剑,信步走到了门前,呼出一口白气:“唉,这天儿还这么冷啊?”

“是啊,还冷的这么干巴,奇了怪了。”残云生一旁接道。

“四时变化乃天道,可这天也不循矩啊……”翁三九又说道,“还有我这最近右眼皮直跳,不会有什么事吧?”

断雾客闻言笑道:“大哥,您还信这个啊,这都是些无稽之谈……”

嗖——啪!

这话音刚出,还未落定,一道烟光引出两声轻轻响——就见一道信号弹不知在何处突然直射向了白茫茫的阴天之上,在高空中绽放开来。

未等众人做出反应,信号之下,几个蒙面的黑衣人率先踩着屋檐墙壁,便已落在了翁三九等人面前,为首的那人开怀大笑:

“哈哈哈……翁老侠,您这梅鹤山庄的监察工作也太差劲了!”

接着,其他的一众黑衣人就硬闯的硬闯,翻墙的翻墙,一股脑地全都涌进了梅鹤山庄。

“你们是什么人?敢擅闯我梅鹤山庄?报上名来!”残云生见状大吃一惊,厉声喝道。

“呵呵…要报名我们可就不蒙面了,不跟你说废话,我赶时间,兄弟们,上!把出口给我堵上,一个活口不要留。”

为首的那人一声令下,手下的黑衣人一个个如狼似虎地提兵刃就冲上来了,不给些许准备的时间,瞬间便和梅鹤山庄的弟子们就展开了乱战。

翁三九一看便知不好,虽不知对方身份,但明显来者不善、来势汹汹,怕是真要出些变故了……于是翁老侠不敢怠慢,忙将狐裘一甩,单手握住了鹤羽宝剑,做好了搏命的准备。

可翁三九还没动身,在他左右早有两道玄影驰过——正是残云生与断雾客。

残云生手执一杆长柄判官笔,断雾客双手套住两杆短柄判官笔,这二人三杆笔在江湖上早年间也是名声显赫。

见这二人出手,黑衣人中也有二人,一人仗剑,一人横刀,剑是青龙剑,刀是白虎刀,他们互相对视一眼,亮兵刃就迎上了残云断雾。

双方喽啰弟子一见首领上阵,也就都跟着一阵冲杀展开了乱战。

“哼哼,二位庄主的大名早有耳闻,今日我们兄弟就请高人指点两招!”青龙白虎撇撇嘴说罢,四人便混战在了一处。

刚开始时四人还能势均力敌,可越往后打,那使刀剑的兄弟便渐渐露了势颓之像,只剩招架之功,无了还手之力,可残云生和断雾客的攻势却越来越猛,三把判官笔上下纷飞,给他们晃了个眼花缭乱。

而叫的最凶的龚山龚海,动起手来也是毫不留情地节节败退——无疑,他们的武学造诣远不及残云断雾。

打着打着,残云生看准龚山一个破绽,将判官笔一挑,一记杀招直刺青龙剑的咽喉而去。

随后就听得“啊!”的一声惨叫,万没想到残云生竟然被青龙剑一剑刺进了肩头。

龚山自己也是一愣,刚刚他就觉得自己左肩突然一痛,身子随之一歪竟躲过了残云生的杀招,自己右手的剑也顺势向前一递,没成想竟能如此精妙地反扎到了残云生的身上。

青龙剑摸不着头脑,有人可清楚得很。

一个秃亮亮的光头正站在梅鹤山庄正厅的屋顶之上,手里边甩着几颗石子。方才正是他看准火候,甩手飞出的一枚石子协助龚山换式,这才使得他恍惚之间一招反杀残云生。

那龚山来不及思索,打眼一看机会来了,赶紧一抽宝剑,残云生身子随之往前一倾,被白虎刀一刀捅进了小腹,顿时判官笔落地……可怜二爷残云生一世英名,口吐一腔鲜血,死于小卒之手。

“二哥!”

断雾客双眸猛展,残云生的尸身就在他眼前栽倒,抑制不住的泪花瞬间夺眶而出……他咬牙怒声骂道:“你们这群强盗,我们兄弟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说着话断雾客将手中判官笔转作飞轮,卯上全身的力气,咆哮一声便直取龚山龚海而来。

可毕竟是其以一敌二,双拳难敌四手,猛虎也怕群狼……那龚山龚海也不是善茬,一刀一剑便困住了断雾客。断雾客虽是死战,但终究不敌二人的围攻,最终也只能在悲愤之下舍命用判官笔扫掉了龚海的蒙面,然后被龚山青龙剑一挥,便断了一臂,龚海白虎刀再一挑,三爷哽嗓之上,鲜血亦瞬间崩流,随即也倒在了地上……

“老二!老三!”

大侠翁三九在混战中看到残云生和断雾客双双倒地,心口骤然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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