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心意一动,知晓时机已至,于是伸手凌空一点,一道法力击向龟甲。在薛颐眼中则是龟甲受热不堪,忽而崩裂出道道纹路。
薛颐连忙唤来道童将引火之物撤下,换上一条锦绣毛毡,上绣龙凤腾飞,显然是皇家之物。随后将龟甲小心翼翼的放下,仔细端详一番。
“咦?”薛颐不由得皱眉捻须,口中念念有词道:“这纹路可从未见过啊……”
原来玉帝这一道法力将龟甲上的裂纹变成了一道幺鸡麻将牌的模样,虽然并未完全复刻,但形神兼备,玉帝料想这薛颐能解天象、揣度圣意自然不难猜到是麻将的意思。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薛颐自小在道观中修行,出世不长时间便被隋炀帝引入内道场,随后便在秦王府中行事,最后至钦天监任太史令,为人深居简出,乃至于史书上对于他的记载也不过寥寥几句,完全比不上同时代其余诸位术士的风头。因此这薛颐只是对麻将有所听闻,别说玩过了,就连见也是未曾见过的,要想他算出这是麻将牌的意思,可还差着许多道行。
薛颐凝神再视之,只见一雏鸡被围于栏中,不由得再次倒吸一口冷气。倒不是这图不好解,反之,问题在于这图过于直白。从未有哪次灼烧龟甲之后产生的裂纹能形成如此清晰,甚至可以说生动的一副图案的。别说薛颐自己了,往上推几十代的开山祖师爷也没有这种经历啊。可以说是方才对月祈求月老赐予姻缘,下一刹那墙头就翻来隔壁家大小姐;方才为求了文曲星今年秋闱高中,下一刹那就冲来无数媒婆恭贺状元郎。
“莫不是这次真的直达天听了?”薛颐不禁怀疑,仔细复盘之前的行为,也没有哪一处与先前不同的。
薛颐迟疑了一阵,又唤来童子,指着龟甲问道:“听云,你且解一解这龟甲。”
童子惶恐,连忙跪下磕头:“弟子愚钝,不敢妄言。”只因平日自己只不过是为薛颐做些闲杂活,对方也不曾指点过自己观星解卦的本事,何故教自己解龟甲呢,一定是自己有所疏漏。
薛颐提高音量斥道:“让你解便解!”
童子连忙膝行至龟甲前,由于害怕同薛颐的目光对视,因此也不敢抬头正大光明的看,只是抬眼快速瞥了一下,大致将图案收入眼中,随后心中大感疑惑,不知如此清楚明白的龟甲图,薛颐要自己解什么。于是支支吾吾:“这,这幅图说的是……”
薛颐一皱眉说道:“莫要消遣我的时间,有什么说什么,速速道来!”
童子忙说:“弟子愚钝,弟子只见那龟甲上有一小鸟被圈住了,弟子妄言,此乃时机不到,不可成事之意。”
薛颐点点头,心道:“果然,这幅龟甲图就算给予我这个不成器的徒弟都能解得一二,古怪,大有古怪。”可是如此明显的图案作其他解释也过于牵强附会。
正巧此时又一童子前来,说是门外来了宫里的宦官,说是皇上宣薛颐道长前去议事。于是薛颐吩咐听云将龟甲重新收于金匣之中,等待他归来,随后跟着宦官进宫去了。
为首的宦官领着薛颐三步两步竟是直接绕到了紫宸殿,随后向殿内高声道:“殿下,我将薛颐道长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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