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你也全都看见了,是我自己割的腕,但是谁逼的我,你总该清楚了吧。”
沈曼祯身穿蓝白病服,躺在床上时,故意把手腕搭在外面,露出伤口给沈南初看。
叶衡早已亲自给她包扎好,但她偷偷扯开了。
“景霆渊可真是个孝顺女婿啊,我去见沈世均,他转头就跟过来,这不是跟踪是什么?沈世均想不开跳河,他竟然怀疑到我头上,还对我说一堆乱七八糟的话,质疑我顶替沈曼祯,呵,我不是沈曼祯,那谁是沈曼祯,还有,你不是我女儿,那你是谁女儿?”
恰好叶衡在场,他在给她的手腕伤口重新包扎,被她叫住道:“刚好你在,我看南初信任你,你给我和南初做个亲子鉴定,省的母女离心了。”
“妈,不用再做亲子鉴定,我就是你的女儿。”沈南初坐在床边,从不示弱的沈曼祯此刻露出病弱的一面,沈南初的心里极不好受。
沈曼祯呛道:“呵,当然没必要做亲子鉴定,因为你早偷偷做过了不是么,南初,我知道我们几十年没见生疏了,但你也不该对我这么防备,你怕我假扮你母亲,那当初何必来找我,你这么做就不怕伤了我的心吗?”
沈南初如何不怕,天知道她见到母亲的那一刻有多高兴。
接沈曼祯回帝城的飞机上,她连睡觉都是笑着的,恨不得告诉全世界,她不是孤儿,她找到自己的妈了。
甚至最初争吵时,沈曼祯说恨不得没有她这个女儿,她都心痛的要命。
“妈,对不起...”沈南初趴在她的胳膊上,小心翼翼握住她的手,“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沈曼祯动了动胳膊,收回被窝里,拒绝了沈南初的亲近。
“我原谅你,亲子鉴定不是你的主意,是景霆渊背着你做的,他是关心你,怕我对你不利。”
“妈,那...”沈南初抬起头,迫不及待想试探母亲对景霆渊的态度。
但沈曼祯的回话决然,“我不会原谅他,南初,他今天能逼死我,明天就能逼死你,你确定还要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
“妈,他只是太关心我了——”
“关心你?”沈曼祯情绪突然激动,躺在床上就要坐起来,手还绑着纱布,沈南初怕她再开线,忙按住她,“妈,我会好好听,你别再激动了。”
“我激动还不都是为了你,景霆渊有把我这个岳母放在眼里吗?我跟沈世均见面,他玩跟踪,我问你,他这种行为对吗?”
“他...不对。”沈南初说道。
沈曼祯满意哼了声,“他今天还怀疑我顶替沈曼祯,说我是沈宜文,这样对吗?”
“妈,人有疑惑很正常,事情弄清楚了,对你对我都好,当然,我肯定会严厉批评他。”
沈南初试探着跟母亲好好讲清楚,景霆渊的所有行为都是在保护她,而且他的行为并不是毫无依据的。
甚至她自己,也偶尔会觉得母亲不太对劲。
沈曼祯露出凶狠的表情,见不得沈南初还为景霆渊讲话。
“沈南初,我真是白生你了,事到如今你还在处处维护他,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做个了结!”
沈南初心里咯噔一声,料想到母亲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将她推入绝路。
“是我还是景霆渊,你自己选一个吧,如果你选他,我立即回极洲,以后就当没你这个女儿,选我,就跟他离婚,带上墨宝,我们去极洲生活。”
沈南初张了张嘴,就听沈曼祯补充:“明天早上8点前,我要听到你的回答。”
叶衡早在她们母女俩起争执的时候就跑出了病房,景霆渊守在门口,叶衡拍了拍他的肩。
“二哥,你的岳母有点难搞。”
景霆渊目视前方,看似平静的眼眸里不知起了多少暗涌。
“她不是沈南初的母亲。”
叶衡仔细想了想她的脸,实在不敢信二哥的话。
“二哥,我看了,她确实没戴假皮,沈曼祯姐妹俩长相很有区别的,里面的人,分明和沈曼祯长的一模一样。”
“整容呢?”
叶衡依旧否认,“我摸了她的骨头,也照了她的脸,没有动过的痕迹。”
“药水?”
“据我所知,没有这种药水。”
见景霆渊沉默着,叶衡说着另一种可能,“二哥,她也许就是沈曼祯,毕竟20多年的沈曼祯就开始癫癫的了。”
所以就算现在癫癫的,也一点都不奇怪。
要是不癫,也不会突然性情大变啊,跟家人决裂、跟夫家决裂、跟朋友决裂。
而且,就算她这么一通乱造,沈家人、帝家人,各个都还维护的不得了。
没一个出来中伤她的。
只有沈曼祯有这种能耐,能让所有人都爱她啊。
景霆渊眼底起了嘲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真的沈曼祯在哪,他不知道,但假的沈曼祯,就在这病房里。
沈世均一定知道什么。
“出去吧,告诉我结果前,我不想见到你。”
沈曼祯下了逐客令,眼睛一闭,不想再理沈南初。
玄霜已经到了病房外,在知道沈曼祯住院后,她就从别墅赶了过来。
沈南初走出门正好和她遇上,她低头,朝着玄霜耳语了几句。
玄霜听过后不可思议,“确定要这么做?”
沈南初点点头。
现在是深夜,凉风从未关紧的窗户里溜了进来,调皮地卷起她的衣裙和长发。
沈南初拢紧了些外套,抬头正看到站在走廊尽头的景霆渊。
他的视线也正移过来,双眸深邃有神。
她步步朝他走过去,他等着她走过来,直到她到了他跟前站定,他张开双臂,抱她入怀。
“穿这么少就来了。”他用自己的大衣裹紧了她。
沈南初抬起张小脸问:“是字迹对不对?”
之前他从来没有往沈宜文的方向想过,现在怀疑起沈曼祯是沈宜文,一定笔记本上字迹惹起了他的注意。
“是,我曾经在基地见过她的字。”
就在她的房间里,有一张基地的换班交接单,上面签了她的名字,她也许是无意间带出来了,偏偏叫他看到了。
“那我是沈宜文的女儿吗?”沈南初问,她越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
景霆渊亲着她的脸颊,温热的气息暖和着她面部的冰凉。
“从没听说沈宜文有过孩子,她从小身体不好,没有结婚,没有恋爱,20多年前不知所踪,南初,不管你是谁的女儿,你都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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