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玄霜从车上下来,来到景霆渊面前道了谢。
景霆渊则是点了点头。
“玄霜,我——”叶衡想讲几句,但直接被玄霜忽视了个彻底。
车是没法开了,她本想叫辆车,叶衡一瘸一拐挪过去,在离她还有三米左右远的时候就被冷眼瞧了下。
于是叶衡不敢再靠近,只好就地坐下,一左一右,隔着银河的距离。
他吐干净嘴里的血沫,血腥味重的他脑袋发晕,人也犯呕,脸色苍白的他时不时就瞥一眼旁边的她,希望得到她的可怜。
怜惜怜惜他吧,他都吐血了。
玄霜干脆闭起眼,眼不见心不烦。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我自己,还在停车场的时候我就已经给二哥发消息求援了,你在我车上,我当然不能让你有事,不信你问二哥。”
叶衡把脑袋枕在双臂上,一动不动看着她。
“我没什么信心,我不像你,我打不过别人,景老太太那边派的人凶神恶煞的,我死了也就算了,连累你我一辈子都过意不去,那时让你在医院逃掉我就自责了很久。”
玄霜终于肯理他了,“当年在医院是我自己要走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叶衡笑了,一笑就露出那带血的红牙,被玄霜骂了一句:“闭上嘴,丑的吓人。”
叶衡不怕她怕,就怕她不跟他说话,她不说话不搭理他才是最吓人的。
“因为我不想你死,当年你还是个孩子,伤都没好全就跑了,要是死在外边了怎么办,都没人给你收尸。”
玄霜苦笑了一声,“死了就死了,谁在乎,我自己都不在乎,不过烂命一条。”
“你别这么说自己!”叶衡着急地瞪大了眼,双手也急的比划起来,“你的命很多人在乎,我在乎。”
“真的?”玄霜没料到他这么说,对视上他干净澄澈的眼,心跳竟加速起来。
叶衡忙不迭保证,右手举起似发誓般,“真的,我在乎,我父母也在乎,我们都担心你会遇到危险,你都这么惨了,就该获得新生好好活下去。”
“可怜我?”她问。
叶衡停顿了会,不敢说些会让她生气的话,他如果说是怜悯,她肯定又会气的走掉,这次不哄好,以后恐怕都哄不好了。
他不想失去她。
“算了,我知道你们肯定是可怜我,我不生气。”玄霜一看他眉头皱成个川字,就知道他有多纠结。
他有一个诚实的优点,她也不想逼的他说假话。
她望着天空,“叶衡,你的人生经历丰富,遇见的人也多,给你留下深刻印象的肯定也很多吧。”
叶衡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就听她又继续说:“可我不一样,我的人生单调、无聊,遇见你和沈南初前,我一直在逃命,遇见你们之后,我就去了南初的药庄,没什么朋友,没什么兴趣,待在药庄就是这么多年,唯有你和沈南初,你们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叶衡很想说,即使他见过这么多人,交过很多朋友,但玄霜依旧是他记忆里很有分量的存在,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但玄霜微笑着摇了摇头。
“叶衡,你不懂,我的世界很小,容不下很多人,所以,你如果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就请不要再招惹我。”
“你才不是我生命中的过客,我想和你过度余生,你是我生命的二分之一。”叶衡连忙道。
“而且,我虽然见的人多,但也没谈过恋爱好不好,你这话说的我好像是个混迹情场的浪子一样,我认定了你,那未来必定都是你,不会再有别人。”
他解释的很认真,玄霜侧耳听了会,又说:“一个没得到过偏爱的人,在进入感情后极其容易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那个人,时间久了,那个人一定受不了。”
叶衡知道她的经历,清楚对于她而言,救命稻草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正因为明白,所以他才肯定回答她:“如果你说的那个人是我的话,我能告诉你,我不会受不了,你喜欢偏爱,我正好喜欢偏爱一人,你想要被关注被照顾,我正好就爱照顾人,最重要的是,我们都还喜欢彼此,天底下哪还有比我们更合适的人。”
玄霜听了沉默了会,好一会才说:“叶衡,你可真够自恋的。”
叶衡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他往她身边挪了又挪,直到可以和她肩碰肩,他才停下。
“你都说我自恋了,那我就自恋地以为,你还想跟我在一起,可以吧?”
他都不敢看她,生怕会看到她脸上的犹豫,只一个劲地盯着自己的鞋尖。
玄霜耳尖微微发烫,他果然够自恋,脸皮也够厚,细弱蚊蝇“嗯”了一声。
叶衡喜出望外,笑都快咧到耳根了,得寸进尺道:“我还自恋到以为你今晚会跟我回家见父母。”
“你想得美。”玄霜别过脸去,脸也红了起来。
叶衡还盯着鞋尖呢,因此也没看到她羞红的样子,听到她不肯答应自己,就垂头丧气,唉。
“可以试试。”没想到突然听到她转变了态度,高兴地抬起脑袋来,对着她傻笑。
玄霜被他这傻样子逗乐了,“不许笑了,不然我收回我的话。”
叶衡立马憋住笑,恨不得把嘴巴抿成一条线,但眼睛闪闪发亮的,笑意根本藏不住。
玄霜莫名觉得他这样很可爱,靠近亲了下他的脸颊。
叶衡立即捂住嘴巴,一个劲狡辩:“我没笑我没笑,我真的没笑,你不许反悔。”
玄霜笑到前俯后仰,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么傻的人。
她的笑如冬日里最美的花朵,叶衡看愣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如此不设防的笑,漂亮极了,又有感染力,于是他也和她一起笑起来。
收拾好现场,景二爷先行离开赶回景园,留下安特助和谷风善后,安特助嗅着空气里的恋爱酸臭味,对着谷风说:“我看我们也走吧,我受不了了。”
谷风自然也看到了,他是理解不了,到底有啥好笑的,是不是叶衡讲了什么冷笑话,但平常跟叶衡相处时,也没发现叶衡有啥有幽默细胞啊。
“真走啊?给他们留辆车?”
安特助气的哼哼,“不留,叶衡这么厉害,肯定能背着玄小姐走回去吧。”
谷风实诚道:“我看不行,得玄小姐背着叶衡走了。”
两个人当然是打趣,他们走了,贴心地给叶衡留了一辆车。
叶衡不好好坐着,说自己身上这也疼那也疼,于是借机抱着她的腰,说是疗伤。
“手不能老实一点?”头顶上方传来玄霜警告的声音。
“不能,手也好痛,要断了。”叶衡瞎说着,又从她衣服下面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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