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傅少主只说你会回来,没说他可以进去。”
守卫指着帝瑛啻道,这个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但眼里的严肃和凛然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沈南初便道:“参加婚礼的宾客是不是都带了男伴或女伴?这位帝先生是我的男伴。”
守卫仍是坚守:“此人不得放行,初,你可以进去,我也是按傅少主的命令办事,请别为难我,再说了,你一个脱离了基地的人,本就不应该回来。”
一枚细小的毒针从袖口处的手表那射出,悄无声息就飞进了守卫的脖子那,“你...”
下一瞬,守卫就倒下。
“进去吧,这毒药足够让他晕倒24小时了,南初,你去参加婚礼,我去找阿祯,电话联系。”
进去后便各自分开,沈南初担心帝瑛啻,叫了火执多关照。
如今在这偌大的基地,敢违抗首领的命令帮她的人,只有火执了。
慕容北乔已经换好了新娘子的装束,她站在镜子前,表情无悲无喜。
和傅夜寒结婚,是她想要的,但傅夜寒并不爱她,这段婚姻也因此变的食不知味。
房间外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沈南初来了,沈南初可是父亲特意交代的贵客。
“你回来了,初。”她淡淡道,从镜子里看着沈南初。
沈南初还和从前一样,哪怕是最为简单朴素的衣服,白衣黑裤,她都能穿的极其优雅漂亮。
半个月没见,她白里透红的脸色极佳。
从前在基地,虽有天价的营养品时刻补着,但在刀口舔生活,压力大、性命不保,她的脸色可从没有这么健康过。
离开基地对她而言,也许真的是一个好的选择。
景霆渊应该也把她照顾的不错,同样都是进入婚姻的两个人,这么一对比,慕容北乔竟觉得自己可悲极了。
“姐,新婚快乐。”
沈南初双手捧着礼物,真诚祝贺着。
“谢谢,结婚而已,人生的一个经历罢了,快乐不快乐不是主要的。”慕容北乔接过礼物,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那里已经摆满了各式礼物。
“姐,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我们所有人都会祝福你的,我也真的希望你能幸福快乐。”
快乐,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大过人生中的一切。
慕容北乔静静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今天的她被打扮的格外浓重,脸上是厚厚的脂粉,她扯开嘴角笑了一下。
笑容很假。
她不快乐,她早就知道。
但她才不是沈南初,不会因为不快乐,就要离开基地,背叛组织。
不会因为快乐,就要嫁给喜欢的人。
什么事情都依着情绪而定,活的毫无章法。
她才没有那么随心所欲,她是一个理智战胜一切的人。
没错,她也不可能对沈南初的人生产生哪怕一丁点的羡慕之情来。
“还有点时间,初,看在我们曾姐妹一场的份上,帮我把妆卸了,你替我化妆。”
“好。”沈南初答应。
化妆易容本就是在基地人人都得会的本事,给北乔姐化妆,她也会更用心。
扶着慕容北乔在梳妆台前坐下,沈南初拿起台上的卸妆膏。
细致、轻柔、认真完成了化妆。
期间房外有主事的人来催过几次,称不要误了时辰,都被慕容北乔冷脸打发了回去。
“我的婚礼,轮的到你来催我,急什么急,有本事叫傅夜寒亲自来。”
主事的也不敢再呛声了,慕容北乔的变化大伙都瞧在眼里,从前是大姐大,现在是一点就燃的炮仗,根本没人敢惹她。
沈南初抬手叫那人出去,“姐,你看看,满意吗?”
慕容北乔睁开眼,镜子里的自己轻挽发髻,容颜清淡,皮肤清透,极大地放大了她漂亮眼睛的优势,又补齐了其他缺点。
“初,还是你化的最让我满意,谢谢你。”
沈南初道:“今天的你是全场最漂亮的新娘,走,我送你去现场。”
“好。”慕容北乔站起身,“等等,去把那瓶酒拿来,我们喝一杯。”
沈南初点点头,去拿了放在礼物堆里的那瓶红酒,从冰柜拿出两个透明高脚杯。
“姐,你不是不爱喝红酒吗?”
慕容北乔说:“是啊,我只喜欢喝水,但你爱喝,我愿意陪你喝一杯,结婚后,我就是基地的二把手,我会严惩叛徒,我不会再让你回来,这是你和我的最后一杯。”
沈南初倒酒的手一顿,知道二姐从不会开玩笑,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目光在北乔的脸上留念了一阵,半晌才道:“好。”
酒杯递到慕容北乔的手上,酒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两人举杯共饮,仰头一饮而尽。
“走吧,我送送你。”慕容北乔突然说。
沈南初眼前开始模糊,“送我?”
慕容北乔平静道:“是啊,送你一程,今天,是你的死期。”
“你想杀我?”沈南初已站立不稳,她扶着一旁的桌角,才堪堪能站着,问她。
慕容北乔扶住她,不至于让她倒下去,“你做了这么多错事,父亲要你的命也没什么奇怪的,倒是你的防御心还真是低到可怕,你以前是怎么活下来的。”
沈南初看向她的方向,气愤道:“那是因为我相信你。”
“那你就不应该相信我,沈南初,做我们杀手的,最不应该做的就是信任,信任就意味着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上。”
沈南初煞白着脸,“那我可真后悔把自己的命交给你。”
慕容北乔搂着她的肩,“说什么都没用了,父亲要你死,没人能救你。”
沈南初被带到了一处封闭的玻璃房内,她看不清外面,但她猜测,外面的人能看见她。
“再见,沈南初,我知道你喜欢蓝色,我会给你选蓝色的骨灰盒。”
慕容北乔向后绑住她的双手,双脚也被固定在桌脚。
沈南初露出虚弱的笑,“姐,你说错了,傅二哥最喜欢蓝色,我喜欢彩色,你喜欢红色,你自以为情深,却连人最简单的喜好都不上心,你的真心又有几成。”
慕容北乔恼羞成怒,随手抓起旁边的鞭子就抽在她身上,“别以为你有多了解我!”
沈南初忍受着疼痛,道:“也许比你以为的了解。”
“死鸭子嘴硬”,慕容北乔丢了鞭子,“真这么了解我,又怎么会喝下我准备的毒酒,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待会有的是酷刑等着你。”
“为什么?让我死的明白点,姐,你知道的,我不如你聪慧。”
她的这句示弱激起了慕容北乔的同情心,“沈南初,告诉你也无妨,父亲要用你的命来乱景霆渊的恶魔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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