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王伦拿出自己压箱底的好酒,独自一人来到林冲的住处。
二人对坐畅饮,无所不谈。
王伦决定以利益吸引林冲,他以己度人,觉得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嘴上仁义道德,实际上全都是自己的利益。
他端起酒坛,亲自给林冲斟了满满一碗酒。
林冲不疑有他,端起碗便吨吨吨喝了。
“林教头,此酒味道如何?”
林冲回味了一下:“劲大,入口绵,有一阵杏花的幽香,的确是好酒。”
王伦立即又给林冲斟满,将编好的问题抛了出来:“林教头,你可知此酒的来历?”
来历?林冲没想过一坛子酒还讲什么来历,只要好喝不就行了。
见林冲没有回答,王伦自顾自地说道:“我记得林教头初来山寨时,正是杏花盛开的季节,我感念至深,便将山前杏花摘下,泡入酒中。当时想,待这杏花酒泡好后,我便和林教头对坐畅饮,当是人生一大快事。”
林冲不解王伦之意,在他眼里,说实话,王头领简直够不上好汉的最低标准,他只不过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先人一步来到了梁山,所以别人才尊他为头领。
但不管怎么说,此人好歹在我林冲走投无路的时候收留了我,也算是我的恩人。
林冲想了想,说道:“王头领说哪里话,我林冲不过是个无家可归的人,能得到你的收留,我已经万分感谢了。”
说起无家可归,林冲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杀妻仇人,高俅父子。但林冲纵然有天大的仇怨,也只得无能狂怒。
他空有一身本领,却无法给自己报仇,给自己无辜死去的妻子报仇,大丈夫生于世间,竟过的如此憋屈!唉,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呢?不提也罢,我林冲总不可能提着林家枪直接去东京找高俅父子报仇。
王伦装出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说:“想我王伦,不过是个白面书生,承蒙兄弟们错爱,尊我为山寨之主。”
“然我坐在寨主的位置上,却日日不得安生,昼思夜想,觉得自己很无能,有眼无珠。”
林冲直接说道:“王头领有话只管讲来。”
王伦叹着气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恨我王伦有眼无珠,当初你刚来山寨时,没有和你拜为兄弟。”
“你乃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武艺高超绝伦,天下谁人不知,莫说我梁山,放眼整个大宋,武艺能在你之上的,也没有几个。”
“这样的威名,这样的本事,来到我梁山,便是我梁山的幸事,也是我王伦的幸事,我本该将寨主之位拱手送上,但是当时寨中事务繁忙,我一直无法脱身,这件事就这么一直拖着。”
“谁知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唉,我王伦于心不忍啊!”
林冲摆摆手道:“王头领,我林冲绝不是那种贪图地位的人,我来梁山,不过是因为当时走投无路,沧州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建议我来梁山,我来到梁山,也仅仅是为了找个安身立命之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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