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破涕为笑的铁心,高黎也跟着笑了起来,“有那一天,说明我活该。”

铁心将高黎拽上了马,而后切断了拴到马车上的绳套。

“我们出城逛逛吧,你先骑一会儿,搬家太累了,我得休息一下。”

说着,铁心揽上了高黎的腰肢,靠在了他的背上。

躲在门后的脱脱和雅知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露出了姨母般的笑容。

“不给这俩人添把火,自己还燃不起来,真是够矫情的。”

说着,他对身边的从人说道,“卸货。”他瞟了一眼马车,却注意到了对面宅邸新换上的玻璃。

虽然这些玻璃的透明度达不到现在的标准,但在古代还算不错,采光效果也凑合。

“这忙我可不能白帮,我也得买几座那什么‘碱湖’,不行,我得让爹给我送点银子来。”

小雅知听着脱脱的喃喃自语,也想到了什么,也许张家堡由官转商的时候到了。

……

……

漠北燕帖木儿行帐内

“王爷,有如此贤明帝王,乃是大元之福啊!”

燕帖木儿看着对和世剌不吝赞美的线人,脸上闪过了一丝杀意。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这样的线人了,这些天来,自己那些在哈尔和林的手下们,有许多已经投奔了和世剌。

和世剌究竟是何许人,竟然让自己的亲信对他死心塌地。

一种恐惧从燕帖木儿的心底升起,他已经十数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自从元武宗死后,他便再也没有遇到过如此令他害怕的帝王。不,这种恐惧甚至更甚于元武宗时。

控制人心,这是帝王最看家的本事,和世剌一个久居边陲的太平王爷,为何如此深谙此道?

那高黎显然已经利欲熏心,为他鞍前马后了。

朔漠诸王们,也愿意为他削减护卫,以充怯薛,这实在是闻所未闻。

“你先下去吧。”

“是。”

燕帖木儿是个单纯的人,是个脱离了高级趣味的人,是个死在女人肚皮上的人。

我打赢倒剌沙累死累活,就为了打完后享受,你要励精图治,那我不是白打了吗?

一旁的撒敦说道:“哥哥,这和世剌恐怕绝非等闲之辈啊。”

“我们宜早做打算。”

燕帖木儿用有些自言自语的声音说道:“再看看吧……他只要不想杀我们,便没有到那一步……”

燕帖木儿并不知道,就在他离开大都后,一个太监偷走了一道空的圣旨,此时这道圣旨已经被快马送到了哈尔和林。

元代的宫廷向来是十分宽松的,哈尔和林的行宫更是如此。

阿散是和世剌的旧臣,现在作为和世剌的掌印官在哈尔和林任职。

他的手中,拿着一道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圣旨,而后,他盖上了和世剌的大印。

假冒的圣旨,就这样经和世剌的亲信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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