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王琦退了出去,书房内再无其他人,林俊才丢下奏折,仰天叹气:“看来这回朕得好好安慰他了。朕就知道,昊天在宫里被打,他肯定不会让朕好过。洛诚身为太子,竟这麽不让朕省心。”
一人从暗处走到林俊才身後,他穿著灰布衣衫,扎著发髻,左半张脸有大块的烧伤,完好的右脸显露的五官极为一般,甚至有些丑恶。
林俊才没回头,而是持续叹气:“你说这太子怎麽和影子一个德性?难不成是他的转世?算算日子,到不是没有可能。”
“皇上多虑了。”男人开口,声响沙哑。
“那就是皇後和影子有染。”林俊才允许,似乎很拥护自己的观念,一点都不介意给自己带绿帽子,接著他低低一笑,道,“若让皇後听到了,定会以死证明自己的青白。罢了罢了,太子的事前放一边,帮朕想想怎麽安慰穆震。”
“皇上封昊天为圣儿,又把应该赐给皇子的‘青刚’赐给了他。在属下眼里,皇上对他比对皇子们好数倍。”
“你是在责备朕不关怀自己的儿子?”林俊才立刻回头。
“属下不敢。”男人垂头赔罪。林俊才重新躺好,拿过一颗葡萄放进嘴里:“韩元,五年了,朕知道你一向想问朕为何对昊天甚过对朕的皇子皇女。”
“属下不敢。”男人的语气从头到尾都没变化。
“韩元,这个世上,有谁值得朕真心关爱?”林俊才浅笑著问。
“王爷、太子殿下、二殿下、三殿下、四殿下、长公主殿下和二公主殿下。”男人立刻道。
林俊才嘴角的笑变深:“为何没有昊儿?也没有皇後、”
男人没有答复。
林俊才也没有持续,而是道:“穆震要回边关了,朕可不能让他带著气回去。”拿过一本奏折,林俊才看了起来。直到夜深了,他也没有回宫休息。而唤作韩元的男人知道林帝不再和他说话,他又像出来时那般,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
早朝,林俊才在御坐上听取众大臣的奏报,他则嘴角带笑地瞅著林震天的位置,今天那里没人。
“陛下,魏国在边境上增派了二十万戎马,直逼我仁昌、关雎、洛北,魏国对白隆之心,昭之若然。”
相国苟羽坤跪坐在地上奏道。
苟羽坤,皇後苟氏之父,其子苟忧思,前御中堂魏,掌管京都的戎马调度。
“那众位爱卿有何高见?”林俊才脸色一沈,坐直歪著的身子,问。
“依臣之见,战事虽剑拔弩张,但魏国此举要挟之意重过进犯之举。”太尉马有才道。
马有才,张妃之父,二皇子林洛信的外公,与苟羽坤官位相持。
“哦?何以见得?”林俊才问。
“陛下,”马有才起身,跪在中央道,“黑国与白国一向以来明哲保身,可臣却认为,他们仅仅在寻找时机。当今,畜国与魏国居首,可黑国与白隆的实力也不可小觑。若魏国向白隆出动军队,黑国与白国就很可能联手对魏国出动军队。唇亡齿寒,若魏国壮大,黑国与白国相同难逃厄运。所以,黑国与白国,尤其是黑国,它左为魏,右为畜,绝不可能让其中一方的实力超过另一方,只需两边限制,黑国才安全。”
“所以……你认为魏国仅仅在要挟白隆?并不打算真实出动军队?”
“正是,陛下。臣认为,应该派出人出访魏国,寻求其真实之意图。”
“臣……不拥护。”相国苟羽坤跪了出来,道,“陛下,太尉所言有理,可臣认为魏国此举绝不是要挟。黑国与白国尽管忌惮魏国与畜国,但相同对我白隆垂涎三尺。黑国地势险恶,粮草不丰;白隆地肥水秀,粮草丰厚。魏国对白隆出动军队,黑国与白国若趁此协同魏国,不仅可以成为魏国的盟国,寻求保护,一起也可分得白隆的土地,为其今後的霸业做预备。全国一统,千秋大业,臣不认为黑国与白国会放弃这次削弱白隆的时机。”
“臣赞同太尉所言。”司徒秉行言跪出,道,“魏、畜、黑、白、白隆虽常常互有磕碰,可都在互相张望。畜国实力最强,可他虽打败燕国,却也只敢收其为属国,而不敢明目张胆的收归畜国。全国一统,战事不可避免,可魏国绝不会自动挑起战事,而陷其本身於险境。如果不成,他将失去与畜国抗衡的实力,魏国不会做此等傻事。”
“臣赞同相国所言……”左司马陈坚廷跪出,“自陛下登基以来,魏国就几次三番骚扰我边境大众,而黑国与白国从未掩饰过其对我白隆丰厚粮草的羡慕。此次魏国忽然在边境增派二十万戎马,定是解决了黑国与白国这两个後顾之忧,不然,他这样做,相同会引起黑国与白国的警觉。”
“臣赞同相国所言……”
“臣赞同太尉所言……”
一时间,朝堂上相国与太尉两边人马各不相谋,针锋相对。而有几名官员则没有吭声,坚持沈默。
“叶卿,你认为呢?”
在一片嘈杂声中,林俊才问跪坐在左边第二个位置上的人──御史大夫叶忠祥。
“相国和太尉的说辞各有道理。臣认为,不如听听震王爷的意思。王爷终年驻扎仁昌,对边关的状况要比我们了解许多。这杖,打仍是不打,仍是应该征求王爷的意思。”
他一说完,朝堂上安静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