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哒!嗒哒!嗒~

啪。

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中,偶尔带着微不可闻的水滴滴落地面的声响。

幽静深长的老巷子里,一道身影微曲着上半身,左手紧紧捂着左腹的位置,脚步踉跄地跑了进来。

这不是一个死胡同。

但来人却似乎没了力气,啪的一声,仰着头,有些认命地靠在巷子的墙壁上,身形缓缓下滑。

靠,这回好像真的要死了。

有些脱力的徐守原坐在地上,脸色发白,嘴唇带着微微的青色,急促的喘气声里带着虚弱。

“大哥!那家伙在这边!”

一声激动中带着惊喜的声音在巷口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十几二十人的脚步声踏至而来。

“总算逮着你了,徐守原,徐老大?”

徐守原微微抬头,看着面前三四十岁的魁梧中年人,嘴角牵起一个勉强的笑容。

“老陈,好歹十年交情了……”

话说到一半,徐守原又闭上了嘴巴,仿佛想省点力气。

“呵呵,你就别想着省力气,等你那两个好兄弟带手下来救你了。”

陈魁冷笑一声,看着面前看起来文质彬彬,做事却不讲手段的年轻人,不屑的扬了扬嘴角。

“现在跟我讲交情?你TM这七八年把老子兄弟送进去一半。”

“你TM不择手段阴老子,抢地盘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交情?”

“后生仔,现在死到临头了,才想着跟老子讲什么交情?”

“生死交情?呵呵。”

陈魁略显讽刺地呵呵一笑,看了看身后的手下,似乎在问他们徐守原这个人搞不搞笑。

听到面前传来居高临下的反问声,徐守原嘴角牵起一丝不以为意的笑容。

没文化的人就是这样,动不动就是脏话。

“不就是几年前趁嫂子和野猫子探讨人体结构,你去抓奸的时候,抢你地盘嘛,干嘛一直放在心上?”

“NMD,你TM是真活腻歪了吧?”

陈魁似乎被徐守原的话踩到了什么痛脚,面露狰狞,从一旁的小弟手中夺过粗壮的棒球棍,高高举起,然后对着徐守原的膝盖狠狠砸了下去。

嘭噗!

一声铁棒撞击骨头砸到地面的响声。

原本就有些失血过多的徐守原惨白的脸色又白了一分,五官瞬间狰狞地聚拢在一起,露出痛苦至极的表情,发出了低沉的呻吟。

“你他妈别以为老子不知道是你专门找小白脸去勾搭我老婆!!”

想到几年前徐守原为了抢地盘,暗地里找人勾引自己老婆,最后故意放消息给他,调虎离山。

陈魁用棒球棍指着徐守原的脑袋,看着他脸上痛苦未尽的表情,脸上露出了畅快的肆意笑容。

“老大,二哥他们说那两个家伙跑了,应该是找过来了。”一旁的小弟手里拿着手机,小声的对着正在发泄心中郁结的陈魁说道。

“好了,徐老大,我们叙旧也差不多到点了。”陈魁随意的把棒球棍递给手下,蹲了下来,替他理了理褶皱的衣领。

“人死事消,我会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陈魁轻轻笑了笑,左手往后一摊,一块沾着水的厚毛巾递了过来,右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稀罕的物件。

“安心去吧,反正你小子无亲无故的。”

看着面前黑洞洞的消音枪管裹上了沾水毛巾,徐守原有些解脱的笑了笑,先前未说完的半句话,气若游丝地从嗓子眼传了出来。

“老陈,好歹十年交情了,别打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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