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蔺无尘暗自庆幸回来前给洛湛、夜寒传了信,不然,她真不放心子佩一人留在南岳。
南宫聿将蔺无尘从担忧到释然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看样子她日子过得不错。
“皇上。”惊风迈入寝殿,健步走到周身冷然的南宫聿身边,将刚收到的南岳消息递给他,并暗戳戳地用眼角余光瞧蔺无尘。
蔺无尘了然,南宫聿只是一时置气而已,他岂会轻易放过子佩?
南宫聿不疾不徐打开字条,上面写着:“岳拓伤势痊愈。”
回京前,摄政王府的麟卫去查探过,南岳军营的大夫根本解不了毒,更何况,他刺中岳拓心口那一剑就能要了他半条命。
本该坚持不了两日就死透的人活了,原因不是显而易见吗?
凤云瑶救活了岳拓,还是在尚不知晓凤九卿下落的情形下,她不会做这么吃亏的事,她到底瞒了他多少事?
心绪不平,憋闷难当,南宫聿折上字条,夹在两指间递给惊风,没有吩咐只言片语。
惊风了然,继续盯着。
……
养伤三日,岳拓胸口的伤虽未痊愈,但行动自如,丁点感觉不到疼痛。
他准备两日,启程回国都丽托城,大军一动,云瑶就知晓了,沿途前往。
两日不到,远在京翎的南宫聿收到飞鸟传书,知晓岳拓拔营的消息。同时,派去云瑶身边的眼线也传来消息,将人跟丢了。
南宫聿并不意外,只感觉心缺失的更多,她不想他的人跟着,她不愿他知晓她的事情。
从不信天的战神不禁问苍穹,云瑶真狠得下心对他绝情吗?
连续服用蔺无尘献的药燕浔日渐康复,如今一日三餐都能吃些流食,就是身子骨大不如前,坐久了会累,或有只言片语,话说多了气短,每日大半时间在睡觉。
殿外长跪的朝臣各个饿得面黄肌瘦,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实在困了就头点着地小憩,此时眼睛都红得跟兔子似的,灰头土脸,胡子拉碴。
南宫聿见燕浔毒解了,加之心里对云瑶医术的信赖,命安顺将众人都遣回去了。
安顺出寝殿见到精神萎靡,浑浑噩噩的众人就想,除了每日净面,皇上也是没合眼,没进过饭食,怎的皇上一切如常,凌厉不减呢?
同样是人……
刚想到此,安顺重重拍下脑袋,在心里斥责自己,呸呸,胡思乱想什么呢?
皇上是天子,将皇上与普通人相提并论,他有罪!
安顺回来寝殿,正好燕浔睡一小觉醒来,说肚子饿了,他就立即安排清粥爽菜,燕浔中毒伤了脾胃,不能吃油腻的。
扶着燕浔起来,将粥菜一点点喂进口中,安顺瞧着欣慰不已,跟自己死过又活过来似的。
燕浔边吃边看冷得宛如冰山的南宫聿,瞧他也不关切父皇,不悦问:“还在为朕传位于你的事生气呢?”
南宫聿漠然摇头。
燕浔的不悦散了,心里挺满意。
“自古都是儿子坑爹,没见过爹坑儿子还坑的这般理直气壮的。”南宫聿清冷直言。
咳,安顺差点栽个跟头,与手里的粥碗同归于尽!
“你小子,你小子是不是想把朕气回阎王殿啊?”燕浔假怒,听着爹和儿子心里高兴,说明南宫聿认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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