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皓羽穿过了廊桥,回到了自己的居室。杨沧水则随魏烈走向了湖中的会客厅,魏烈看着秦皓羽的背影,漫不经心地对杨沧水说道,“天下四大剑客中,你觉得最厉害的是哪个?”
杨沧水连忙笑嘻嘻地答话道,“自然是御无疾,当年竺帝打天下的时候,御无疾曾在莫鸦手上救下过冷王父子。同为四大剑客,莫鸦在揽月庄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在此战中身受重伤,生死未知,已经销声匿迹许多年了。”
魏烈转过身来看着杨沧水缓缓道,“莫鸦打的不是御无疾一个人,而是俞二与御无疾两个人,而且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他本可以全身而退,只不过他跑的时候出了点岔子。”
“俞二也在揽月庄?什么样的岔子竟能伤到莫鸦!”杨沧水神色震惊地问道。
“莫鸦知道的是,那天的揽月庄中,只有御无疾和俞二两人与他有一战之力;他还知道的是,他可以在俞二和御无疾的夹攻下全身而退;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四大剑客中剩下的剑隐也在揽月庄!”魏烈说这话的时候,用一种玩味的眼神不时地转头瞟向杨沧水。
“你是说莫鸦败退的时候遇到了剑隐!然后发生了什么?剑隐杀了莫鸦嘛?”杨沧水好奇地看向了魏烈。
魏烈冷笑道,“你比我更清楚!”
杨沧水神色突变,腰一下子就挺直了,眼神从一开始的谄媚突然变成了冷峻,他盯着魏烈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说话间,他的手已经慢慢开始运力。
魏烈指着前面的房子说道,“进去见了家主就知道了。”
杨沧水冷哼一声,“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魏烈挨近了杨沧水,一字一顿的在其耳边说了几个字。杨沧水先是一怔,然后大步走向了湖中心的房子。
木落尘等人呆呆地看着门外走过去的白发老者,他们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只是嘴里已经没了声。就在刚才,这位老者像是在自言自语,“原来他就是剑隐,怪不得,怪不得上次他们几个合起来都没拿住他。”
木落尘忍不住了,他对着门口走过去的白发老者喊道,“白叔,您在说谁啊?”
白了然头发胡须尽白,但是他的眼光里透漏出的并不是老年人的混浊而是一种狡黠。他摸了摸胡须,对着木落尘说道,“我刚说话了吗?我好像说今天早上的猪肉煮硬了,我老了吃不动了,吃不动了。”边说边摇摇头。
木落尘急忙说道,“不是这个,是剑隐。您刚才说谁是剑隐。”白了然想了一会儿,笑道,“毕竟年纪大了,我刚才是提到了剑隐,可是忘了是谁了,所以到底谁是剑隐呢?”说完,不待木落尘回话,就已经飘然而去了。
木落尘气的直跺脚,“这老东西!”王东阳缓声说道,“不会是在说杨沧水吧!”木落尘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孟惊鹤堵在了嗓子眼,“等一会儿长楼就回来了,我们再问他也不迟。”
韩长楼此时正坐在秦府的会客厅里,对面坐着的正是杨沧水。而在主位上坐着的则是一个裹着棉衣的老者,其满脸沧桑,身形萎缩,眼神极其混浊,看着像是快睡着了,只是脸上的几道刀疤似乎诉说着老者不平凡的过往,此人便是秦府府主秦霄鸿。
杨沧水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放下了茶杯,目光呆滞地看向前方,像是回忆着什么。
他缓声对着秦霄鸿说道:“我一直怀疑秦府是御家在双阳城的暗桩,上个月我暗访的时候与四个人交过手,这四个人的招式竟然全不相同,我便确定了此事。万万没想到,竟是秦王殿下您在此处!”说话间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神呆滞地看着韩长楼。
韩长楼知道杨沧水没看他,但还是被杨沧水这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
秦霄鸿咳嗽了一声,缓缓说道,“那年我刚好就在东宫,叛乱发生时护送太子和太子妃逃了出来······”
听闻此言,不待秦霄鸿继续说下去,杨沧水就激动地站了起来,满脸通红,口齿不清地说道,“太子殿下他,他还活着嘛。”
“死了。”秦霄鸿就说了两个字。
杨沧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颇为懊恼,“那你怎么说你护送他们逃了出来。”
“他受了夏贼数掌,刚出皇城就没气了,我身受重伤,慌乱中也不见了太子妃,只好护着皇太孙逃脱了。”
杨沧水又激动了起来,“这么说,皇太孙还活着,快,秦王,快让我看看他。”他突然把脸朝向了韩长楼,以一种极为热切的眼神看着他。
韩长楼没好气地说道,“你看我做甚,我怕是比太子还大,怎么可能会是皇太孙。”
杨沧水冷哼一声,“我知道你不是,我只是······”说了一半,就不讲话了,而是看向秦霄鸿。
秦霄鸿依然面无表情地说道,“御楚两家的战争开始了,我想让你带着他出去历练一番。”
杨沧水沉思了半晌,然后说道,“你是想让我教皇太孙剑法,再通过参加御楚两家的争斗,获得御无疾的支持。”
“不错。”秦霄鸿又只说了两个字。
杨沧水沉默了起来,他不再讲话,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呡茶;秦霄鸿也不再说什么,眼睛耷拉着,像是睡着了。过了半晌,韩长楼打破了沉默,他盯着杨沧水叹气道,“如今皇太孙只有冷王的支持,复国大计遥遥无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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