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寻予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意外,游戏嘛,就是险象环生,玩家之间也存在竞争关系。

王文斌见祁寻予并没有什么反应,继续抛出诱饵:“有人要对你们图谋不轨,你不想知道是谁吗?”

祁寻予挑了挑眉:“我猜猜哈,有人要你们王家三口想办法把我们三个姑娘掳走,时间嘛,应该就是寿宴这几天。而这个计划,从昨天就开始了。”

王文斌心下一惊,她仅凭几句话就猜出了个大概。

“我是裁缝,你们是药商,就算是相熟,也不该在旁人家做客时聚会,还带着我的两个‘学徒’,除非你们的角色需求有求于我。”祁寻予露出了然于心的笑容看着王文斌。

“我一个裁缝能帮你们什么?我在这个荣家园里能做到的,也就是给主家做两件衣服了。所以‘你们’一阵奉承讨好,让‘我’觉得自己或许能够帮‘你们’在荣家二老爷面前说上话,在生意上牵线搭桥。”

“‘你们’的破绽就在于那两个学徒,谈生意找我一个人就好,带上她们,是为了物色品相吧。”

“我是圣母,不在乎她俩的命,每个人都该先为自己的人生负责。我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帮帮她们,但绝不会为她们受制于人。易地而处,她们也不会为了我牺牲。至于谁要杀我,有本事,就来杀。”祁寻予忽略王文斌逐渐阴鸷的脸色,转身回房。

祁寻予回屋一觉睡到天黑,直到刘嫂派人将晚饭送来才醒。

小丫鬟手脚十分麻利,很快就摆好饭菜。

一碗炖牛肉,一盘荷塘月色,一盘蒸鲈鱼,一小盅虫草鸡汤加上一碗白米饭。真是荤素搭配营养均衡啊,可惜吃不了。祁寻予在心里暗自问候下毒之人的祖宗十八代。

小丫鬟临走前对祁寻予说道:“很快就是宵禁了,我明天再来收您的餐盘,园里蚊虫多,宵禁后请不要离开您的屋子。”

祁寻予摸摸掏出怀里的萝卜,看了看桌上的美味佳肴,竖起中指:“贼老天!你xx的耍我!”说罢恶狠狠的啃了口萝卜。

“呸!辣死你大爷了!”

解决完温饱问题,祁寻予将桌上的饭菜全部倒进窗外的花坛里。她翻出窗去,掏出腰间折扇。

祁寻予在扇钉处摁了一下,大扇骨中立刻弹出一把黑色利刃,此时折扇与利刃形成了一把乌金钢刀。

祁寻予用钢刀代替铲子,铲出一些土掩埋了饭菜再翻回房间。

祁寻予细细擦拭着手中的折扇钢刀,这是父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名叫『风回』,他说以后它会一直陪着小予。

她记得小时候,母亲嫌弃父亲是个没出息的拳手,每天回来,一身臭汗不说,还挣不到几个钱。没过几年,母亲就卷光父亲的积蓄和别人跑了。

后来那个男人逼迫母亲交出银行卡,母亲和他发生纠纷,他失手捅了母亲。

接到警察通知,父亲立刻带着祁寻予坐飞机赶往外省。办理好一切后事和手续,祁寻予望着父亲,他好像很累。

高大威猛的男人坐在马路边抱住小小的女儿,痛哭出声:“她xx的就是个混蛋!把自己糟蹋成这样!连你也不要了…”

男人哭够了慢慢放开女儿,掏出纸巾擦干脸上的鼻涕和泪,又帮祁寻予整理好衣服。他沙哑着嗓子无比郑重的对她说:“小予啊,以后咱爷俩,好好活啊!乖…”

后来的日子啊,粗心大意的糙汉学会给小女儿扎鱼骨辫,知道每个月都要给她买一箱草莓味的牛奶,兜里那点钱也总想着给女儿买两件漂亮裙子穿。

他以为自己倾尽所有就能把女儿养好的。直到祁寻予上年级,被同班同学追着嘲笑:“”没妈的野孩子,她爸也天天被别人揍哈哈哈。”

他顾不了上一场比赛刚打完,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刚结痂的伤口又裂开。接到老师的电话就赶紧骑车去学校。

祁寻予小小一只缩在角落颤抖着,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早上扎好的鱼骨辫散开,发尾沾着别人嚼过的口香糖。校服上都是水彩笔的涂鸦和辣条的油渍,雪白的肌肤上还有一些划痕。

老祁蹲下,颤抖着手想去摸摸女儿的头。

“你去打他们!我不要他们道歉!我要你打他们!把口香糖贴在他们头上!”祁寻予狠狠拍开老祁的手,一双倔强的眼中噙着泪,在他心头烫出一个洞。

祁寻予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她等来的是老祁开始教她格斗。年复一年的训练,让当年娇软的小兽蜕变为锐利凶猛的狼。

十八岁生日那天,老祁将这把『风回』交给祁寻予,再过不久,传来老祁的死讯。

……

祁寻予收拾好短暂开小差的思绪,熄灭蜡烛,离开客房。

夜色如墨,偌大荣家园里没有一丝声响。祁寻予估摸着时间,快速赶到巨树附近藏匿身影。

不一会儿,两个小厮抬着一个布卷包裹的东西来到巨树下。

俩人扔下包裹便飞速逃跑,一刻也不愿多待。

包裹掉落在地上,露出一具女尸,是阿喜。

霎时间风声大作,巨树周围的血雾迅速融合为一体,像一条条吐信子的毒蛇缠绕着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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