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会河畔,黄色的旗帜迎风猎烈,一群少年郎正在营帐前光着膀子比试聊天。
这是费扬古率领的前锋部队,他们已经逼近了准格尔的腹地,而康熙率领的大军,则在后边负责清扫逃窜的余孽,顺便接收投降城池里的人员银两等政事。
如今连下准格尔三城,击溃数万大军,便是京郊最无知的妇人,都已经知道康熙皇帝率领众人打了场大胜仗。
儿郎们也是难得的放松,尤其是皇帝不在,他们心里已经松快了许多。
而战场上刀光剑影,踏着尸体的儿郎们,一旦放松下来,就忍不住聚在一起找乐子。
四阿哥胤禛坐在一旁,一边擦着自己的剑,一边看着富察·李荣保转着圈子,四处招揽人,和自己比试。
目光碰到胤禛时,李荣保一笑:“四阿哥身娇体贵,这一路辛苦,怎么还不回帐里去绣花,要和我们这些人坐在一起啊。”
胤禛只做听不到,李荣保却欺近身来继续道:“怎么,四阿哥不答话,是连绣花的针都拿不动了,只好坐着干吃饭?”
这一路上,李荣保对胤禛已经积攒了太多不满。
每每与胤禛共同出击,费扬古都会叮嘱他,不可贪功冒进,抢了胤禛的风头,还要注意保护好四阿哥,千万别出了生命危险。
费扬古这番嘱咐本来是好意。
除去翁婿这层关系,四阿哥胤禛到底是康熙皇帝的亲生儿子,这一年来,他也逐渐被皇上重视了起来。
这次出征,可以说是胤禛身为阿哥护佑大清的职责,但何尝不是皇上在给四阿哥建功立业的机会。
若是在战场,四阿哥出了什么事,自己这个主将自然会被迁怒,和胤禛在同一战场上的人,只怕到时候无论立下什么功劳,更是首当其冲地承受天子的雷霆之怒。
这番心思并不难琢磨,只是富察·李荣保虽然不喜欢柔则,但柔则放着自己的嫡福晋不做,也要去给四阿哥做格格。
这让李荣保被外人嘲笑了好些日子,自然对胤禛也积了不少怨气,便故意不去细想这层关系,宁愿认为是胤禛滥用特权。
他年轻气盛,又仗着家世不俗,虽只是个四品官,却也懒惫向上爬,只想尽办法让胤禛出丑。
此时,围坐在一起的都是些年轻气盛的八旗子弟。
其他人纵然不像李荣保这样大胆妄为,但也都不是什么畏惧胤禛的人。
胤禛不擅武功是众人皆知的事情,遇上好斗善战的李荣保,简直不堪一击。
一时间,各种看戏的,挑衅的,探究的眼神都集中在了胤禛的脸上,赤裸大胆几乎要将胤禛的脸上,烧的像那堆火架一样红了。
局面陷入胶着,若是胤禛还不做声,只怕要被这些人视作懦夫了。
他握紧手中的剑,几乎就要站起身来应战了。
“都闹什么闹,费扬古将军受伤了,就在不远处休息,你们这是故意扰他清净吗?”
一声呵斥由远及近传来,走过来的是位还穿着铠甲的少年郎。
这是费扬古的儿子,乌拉那拉·星辉。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铠甲,那铠甲已经战痕斑斑,显然不是一两场战事能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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