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华山”来到食堂外的水池边正洗着手。
“‘廖华山’!”
“这妞这个时候来,莫非是来找我的?”“廖华山”闻声扭过头去,厂门口的灯光下站着翟素芸。因为前几天倒过承台地梁的混凝土后,这两天工地上只有几名钢筋工和木匠,吴飞龙早晨来过一次,晚上估计也是不会来。他边这样想边甩了甩手上的水走过去嘿嘿一笑:“我还以为你把哥给忘了呢?”
“哪有,天天加班,都忙死了!”
“做彩绘有那么忙,连打个传呼的时间都没有?”“廖华山”很直接的戳破她的借口。
翟素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没再继续作弄她,随口问:“吃饭了没?”
她摇摇头。
“这次你该不会又是拿哥寻开心了吧?”
“这次不会,但你可不能随便点俩菜糊弄我哦!”
“哥是那种小气的人吗?一会到了你点就是了!”
翟素芸抿嘴一笑,从车框里拿出雨伞:“你帮我把自行车推里面去锁上,反正没办法骑,推上也是累赘!”
“还是推上吧,看样子要下雨了,吃完饭你还是早点回去!”他看了看黑沉沉的天空。
“没事,这个季节就是下雨也不会大!”
“廖华山”便把她的自行车推到食堂外的房檐下锁好。俩人说说笑笑,象是一对相处多日的情侣,沿着铺了一层碎石的路基,往环城路店铺集中区走去。这个时候,他不担心会有人看见,吃饭时间已过,晚上需要加班的都已在车间加班,尤其是修了一半的环城路处在一片黑暗之中,谁又会注意到他呢?如果车间有事,自然会有人打他的传呼。
“这几天有没想哥?”
“我们又不熟!”
“书上说唯女人和小人难养,我看这话是一点也不假,哥可是为你都惹上相思病了哦!”
“你会想我?”翟素芸看着他:“你们臭男人最会拿这些话欺骗我们女孩子了!”
“听你这口气,那看来被你泡过的男孩子有成千上万喽!”
“你妈屄,胡说什么呢!”他话音刚落,随着翟素芸爆了一句粗口紧接着便踢来一脚,却因路面不平,又穿着高跟鞋,她失去平衡往后倒去。
“摔伤了没,要不要去诊所看看?”他边拽带抱扶起她。
“不用啦!”
“真的没摔着?”
“没事,真的,我坐下去的地方刚好是砂子!”
他这才放下心来。
在餐馆吃饭时,翟素芸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拘谨,很随意,任凭是谁也看不出他俩真正意义上的相识也不过短短一个多小时。
吃过饭走出餐馆时,天空中飘着雨点,也不知雨是什么时候开始下起的。
“这雨一会可能要下大,你,最好还是早点回去吧!”“廖华山”撑开伞,他嘴上虽这样说,心中却在盘算着看能不能把她骗入拆了一半的备用仓库,在纸板上把她给办了。搬进新宿舍后,他就把妻子的照片贴在床边的墙上,可正如郑启荣说的那样,那根本解决不了实际的问题。
“我,先去阿珍姐的工棚避会雨!”翟素芸双手插在大衣衣袋中,扬起脸看了看空中越来越密集的雨,有些淡淡的失落。
“他们都不在!”他知道吴飞龙承包了好几个工地,今天有可能在这个县,明天就可能去另一个县。
“没关系!”
建筑工地和厂区被水泥瓦隔开着。“廖华山”把工地临时大门推开一个缝,拉着翟素芸进了漆黑一片的工地。
工地内乱糟糟的,一点也看不清。三楼上的那盏广角灯原本可以兼顾整个厂区,今晚却没亮,估计是短路了。
“看工地那老头去哪了?”
“八成是到庙里看戏去了。”翟素芸说。
俩人摸黑来到工棚前。工棚紧靠着护坡,那个角落以前是属于塑泡厂的,依墙搭建而成。工棚一半用来放震动器、电锯、铁锨等工具,一半是阿珍和吴飞龙的临时落脚点。门没锁,用一根铁棍别着。
翟素芸推门进去,摸索着开了灯。
“廖华山”跟在她身后走进棚子。
虽然“廖华山”几乎每天都要与他们打交道,却从来都没进过工棚内,更别说是他们的这个临时落脚点了。棚内很简陋,一张旧写字台上放着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生活用品,一张床,衣服零乱地搭在铁丝上。
“雨下这么大,你咋回去?”他看着从石棉瓦上垂成串的雨珠,回头问翟素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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