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冠龟说的没错,那半妖战力也着实恐怖了些,比之深渊霸主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也只是看到一抹虚影掠过,随后一股恐惧感油然而生,待到想要逃离之时,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被其齐根切下,甚至在其中封印了我过半妖力,

疮口如遭万蚁噬咬,难受至极,久不能愈。”

鲸头鹳硕大的鸟喙咔咔作响,身上羽毛如开刃利剑,层层叠叠,如披鳞甲,极具张力与美感,可惜断掉的双腿却让她如今像一只抱窝的母鸡一般,极煞风景。

“哎呀,我的美人儿,你那修长的美腿去哪儿了,那个杀千刀的玩意儿,竟然抢了我美人的一双玉腿,我......”

“你给我闭嘴!”

鹳厌恶的打断了蛤蟆的碎碎念,满眼的嫌弃。

“这次邀你们前来,主要目的便是报团取暖。”

七人面前的那一方刻画着栩栩如生人脸的圆桌一阵耸动,从硬实的地面下拔出八只尖端带刺的长足,

随后巨大的螯钳将大量泥土顶翻,漏了出来,圆盘般的螃蟹壳参差不平,壳刃处生长着无数尖刃,肢节前后均是有尖利的凸起,随着螃蟹的动作,闪着森森寒光。

“鬼头蟹,你终于肯现身了!”

“我不是鬼头蟹,我是人面蟹,我的弟弟鬼头蟹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直接被破开了背壳,取走了心脏,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既然那半妖如此不凡,那你将我们召集到一起,到底是何打算?”

“报仇!”

“别搞笑了,咱们几个加起来都不够那半妖塞牙缝的,你拿什么去和它斗,拿命填吗?”

“听他说。”

深渊巨蜥缓缓睁开眼睛,饶有兴趣的打断了其他霸主的抱怨。

“你们都晓得我们沙蟹是土属性凶兽,但我却不是,我可以说是鬼面蟹一族的变种,生来便没有任何属性,

所以,才会一直隐藏在自己弟弟的阴影之中生存,但这并不表示我没有任何战力,相反,你们所有人对我都没有明显的克制效果,我外骨骼的防御力,甚至可以比拟无冠龟,而双螯的攻击力也不次于我弟弟,

你们如果有其他的心思,最好尽快打消,

我说这些的目的并非是想以自己身死,成为你们的食物,然后让你们提升战力替我报仇,

相反,我只相信我自己。”

“继续。”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研究我的无属性妖力,

虽然异变之后,我只有在沙土这种属性最具包容性的地方才能长时间去生存,

但经过不断摸索发现,在其他属性的环境中,也能适应并且生存一段时间,

后来,又经过了深入研究后才了解,我的身体可以承载不同属性的妖力在身体里共存而不冲突,

也就是说,我本身就相当于一个转化炉,可以在你们之间充当一个中转站,将你们的妖力以特定的方式循环一圈重新回到我的身体之中,

此时,这几团堪比霸主全力一击的妖力,在你们身体中循环一圈之后,便有了半步成妖的全力一击之威,

这是唯一能灭杀那半妖的机会。”

“让一股堪比半步成妖的妖力在身体中循环,我是怕自己死的不够零碎吗?”

“非也,我会将我的全力一击分成七股,分别打入你们的身体之中,你们只需引导它在你们身体里按照自己的法门循环一圈,让他们带上你们的妖力属性反渡回来,我便将他们在我自己的体内进行重组,最终将那堪比半步成妖的一击打出去。”

“如此看来,与我等确实没有什么损失。”

“不过,还是游说海东青一起加入的好,因为那半妖便是金属性凶兽,必要以火属性克之,那便是要以金属性妖力起势,我们如今只有一只金系凶兽,起势不高,所成之力定也是会大打折扣的。”

“如今鴷尸骨无存,金系霸主只有海东青一位,它眼高于顶,我等与其皆无来往,如何能请得动他?”

“说的也不无道理,既然如此,我先将我们几人的阵法与你们细细言说一番,到时能请动海东青,那便是锦上添花,请不动,却也动摇不了大局。”

.........

“三嫂子,你咋看?”

回去的路上,无冠龟特意与深渊巨蜥一路同行,独眼盯着巨蜥问道。

“咋看?两只眼看。”

“我是说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人面蟹。”

无冠龟知道深渊巨蜥在笑话自己,却也是恼怒不得,别说自己如今战力仅残存有五成不到,即便是全盛之时,自己也是比之不得,

它可是它们这九位霸主中战力最强的一位了,即便在深渊之中,也已经有了争夺深渊霸主席位的能力,只不过当时战况复杂,趁火打劫窝里斗会让族人不喜,让其他霸主唾弃,所以,巨蜥也并未去争那虚名。

“老谋深算,赤裸裸的阳谋。”

“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就算他说的是假话,你能不同意吗?

如今大敌当前,除了海东青和鴷,所有霸主同仇敌忾,

难道你就不想为你丢的那只眼报仇?

如果没有他给出的方案,我们便只能任人宰割,但如果我们任意一个霸主退出,那么它便会成为阻止其他人逃出生天的罪魁祸首,一切的失败也会归咎在它的身上。”

“那海东青没参与,不也屁事儿没有?”

“你这小短腿,跟海东青比?咱们这群人中有能抓住它的人吗?就算那鴷未死,速度之上也比它不得,何况,人家今天可没来,你却是来了。”

“啐,早知道,我也不来的,丢了一只眼睛,本是想来愤愤几句,哪成想,上了贼船。”

“却也不见得,他有他的过桥梯,我有我的切尔西,战争局势瞬息万变,那人面蟹虽是机关算尽,却也是忘了一点。”

“啥?”

“我跟你说得着吗?”

“三嫂子,你可不能这样啊。”

“我只提点你一句,到时出工不出力,有良机一定要脱离他所说的那个阵法。”

“良机?什么良机?”

“我特么怎么知道。”

“你再提点我一句嘛,一句,就最后一句,三嫂子,你倒说说啥是良机啊。”

“良机嘛,就是看上去你是迫不得已的机会。”

.....

曹煜一行浩浩荡荡,向阶级圈最内层而去,一路上摧枯拉朽,竟无一霸主级凶兽前来阻拦。

“什么情况?那个老雕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我们已经快要插入其腹地了,怎也不见它出来阻拦?”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看那几个货也是想着纠结优势兵力与我们正面相抗。”

“不过是死了个霸主,也没必要让所有霸主倾巢出动吧?何况这几人多有不对付,要让其一致对外,不太可能。”

“自从这小子来了,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儿,我奉劝你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说的也不无道理,若是霸主们群起而攻之,便是头部战力之间的角力,倒也省了手下的伤亡。

而且有沙噀的强控,我们还是有一定优势的。”

“你乐观的有些过头了。”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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