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林业奔跑在家门前的道路上,因为烦躁的心情越跑越快,一时间这种专注的状态令他忘却了烦恼,尽管很快体力不支停了下来,手抵树木弯腰喘气,本想要慢慢减速令心跳恢复正常,却还是兴奋过了头,跑的双腿生风。
自那一天黑衣人袭击已经过去了数天,一股压抑的氛围无时不弥漫在家里,小朋友们开始害怕到后院玩,似乎生了病的雅琦欧闭门不出,失去魔导器灯台的小可闷闷不乐,芙尔也是……
穿过一小片树林,来到了一处自己应该不会忘记的地方,就看到了一名褐色头发稍带些许白发的少年跪在一处木头十字前,嘴里念念有词。
也是自那一天后,尼可洛每天都会来这里,待上很久,起身时脸上没有责备和厌恶的意思,反而像是一个寂寞的孩子在等待父母下班归家。
“白发又变多了……揪掉应该会被骂吧?”林业注意到了尼可洛头上又多了几丝白色,想到如果将它们拔掉的话是否就能防止它们再长,不过科学依据是什么来着……
“让你担心了尼罗卡里……”尼可洛扶着膝盖缓缓起身,就刚才林业踩到树叶和断枝的声响已经注意到了他,以为是担心自己所以跟了过来,莫名感动。
“嗯!”林业除了自己的名字没有听懂其他的,等待着尼可洛先走,也就是在等他带自己回去,虽然这里离家十分近,但是有树木遮拦视线,林业就自然而然地迷路。
“每天都过来找我,我真的没事……”尼可洛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十分感动,林业对于他来说俨然是一位从未有过的哥哥模样,并不知道林业找到这里的原因一半是担心,一半是因为找不到回去的路。
……
去往小镇前,林业趴在雅琦欧房间的窗户上往里看,一股冷气逼面而来,不由得连忙眨眼,见他还在睡觉,盖在身体上的被子规律地起伏着,才放心地离开了。
见芙尔走的快了,加快了步子才与她并排而行,见她忧心忡忡,牵住了她的手,才看见她转头冲自己勉强的微笑。
林业总感觉大家在对自己隐瞒些什么,也许正是他早就猜测到的事情,不过谁又想,谁又能来说破呢?
忙碌完,回到家中,林业坐在客厅的桌子边,看小朋友围着拿着一本书的小可,尼可洛也坐在一边教大家去念音节,认字。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隔阂感让林业觉得这里已经没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便也没有去凑热闹,学上几个字,起身时不小心让椅子刮蹭地面发出了噪音,在众人投来的惊讶地视线下去往了后院。
林业站在木卡面前,抚摸着其毛茸茸的脸颊,任由它舔舐自己的手和衣服,奇怪的举动也是引起了在旁观察的丽娜的注意,明明平时都避之不及,现在怎么都不在意一样。
木卡舔了林业的脸颊,突然停了下来,不再玩闹似地舔舐林业,本来舔他就是因为每次都要躲闪所以会觉得好玩,既然现在林业不躲了,也就没了意思。
丽娜看着木卡轻轻地将头贴到了林业上揉蹭着,有些意外,走到了林业的身边装作不经意道:“木卡能感受到别人的喜怒哀乐,现在它觉得哥哥你很需要安慰呢……”
林业抚摸着木卡的脸,没有回应丽娜一番充满担忧味道的话,直到感觉衣角被拉了拉,才看向嘟嘴生气的丽娜,在她的示意下缓缓蹲下。
“不是尼罗卡里哥哥的错!不要自责好吗?”丽娜努力地踮起起脚,抚摸着林业的头,自以为这样的方式能替他打气,然后就看见林业依旧一副木讷的表情,一把抱住了蹲下的林业,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脑袋:“真是的,明明哥哥什么都没做错……”
林业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在这温暖地拥抱下多停留了一会儿……
林业躺在床上,回想到了那名黑衣男子惨死的样子,看着自己举起的手,发现在微微的颤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害怕,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思考,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做,思绪烦恼下翻身下床,做起了俯卧撑,直到双手酸软,便起身做起深蹲,到双腿打颤,又躺在了地上,往腰下垫上一条叠好的毛巾,做起了卷腹,直到抬不起身。
终于感觉到了些许疲累,躺着地上大口喘息着,视线偏向了一旁房间的角落,眨眼间突然看到了自己那熟悉又陌生的房间。
起身打开了电灯,听见房间外朦胧的吵架声,只是觉得心烦,事到如今,自己还去在意干什么,于是推开了房门,看到自己看到了无数次的场景,那已经看到麻木的场景。
争吵的父母前是一张纸和一只已经打开的笔,纸张上已经签下了一人的名字,咆哮的母亲丝毫不在意会吓醒明天还要上学的两名孩子,而父亲则是推开了纸张和笔,对着歇斯底里的母亲说道:
“再等等吧,等到小业十八岁时……”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无法离开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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