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眼睛,并没有直视底下那向自己发誓之人,而是看向了观众席上戴着头巾长相奇怪之人,好奇的目光下却带着能窥人心神的能力,看透看穿了那人,知道他不属于这个世界,微微眯上了眼睛,像是在笑一般,最后才落视斗兽场里的三人,然后突然消失,像是没有出现过一般。

感受到莫名压力的林业抬起了头看向空无一物的天花板,视线又落回到斗兽场里,见比赛已经结束,尼可洛貌似没有受伤的样子,也是跟上了离开的人群,觉得还是不要被尼可洛发现来过这里比较好。

“尼可洛是会什么防御魔法么……还是单纯的命硬……”林业还是无法这么相信尼可洛是怎么在那种攻击下存活下来的,快步掠过了看门的男人,没有理会他的搭话。

“怎么样,尼可洛赢了吗?”看门的男子早就在他人口中得知了结果,抱着套近乎的想法和林业搭话却还是被忽视,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不满地骂骂咧咧。

“骂谁呢?”布鲁托姆突然出现在守门男子身后,就是为了要吓他一跳,得到了满意的反应后嘲笑着他的胆小:“胆子这么小,你可不适合在我手下做事!”

“布,布鲁托姆大人!”守门男子还在为自己刚才吓到原地跳起的窘迫尴尬,清楚这只是在看玩笑而已,刚想替自己解释就看到了那庞大的身影艰难地从只供双人并行宽度的门中挤出:“只是您出现的太突然,所以我……我……啊啊啊!”

“还说胆子不小……”布鲁托姆笑道,看着那虎族兽人有些困难地低腰弯腿才勉强挤出门外。

尽管它什么都没做,却将守门男子吓的腿软,本还想开口嘲笑的布鲁托姆却被其护在了身后。

“大人快跑,我来拖住它!”守门男子拔出了腰间的匕首,没有勇气迎上去战斗,却还是第一时间护在了布鲁托姆身前,紧张下已经忘记了有奴隶印记的存在,这兽人无法伤害他。

“想涨工资也不用这么拼吧?”布鲁托姆觉得好笑,拍了拍守门男子的肩膀,在其担忧的视线下来到了那虎族兽人面前,捏了捏他手中抱着的兽人女孩的手,揪下了一撮毛来,吹气飘散在空中:“看,没事吧?”

守门男子压制着几乎在悲鸣的求生本能,没有第一时间逃离这里,若是在自己的上司表示没有事情后还拔腿就跑,这份工作是真的别想做了。也只能害怕地收起匕首,手抖,几次都没有成功将匕首插回刀鞘。

尼可洛在虎族兽人的背后走出,看到了一脸生无可恋的守门男子,不太清楚了什么,不知道除了他和布鲁托姆以外能和兽人族面对面几乎没有。也是来到了虎族兽人面前,和他交代了几句话,本想离开却被他怀中的女孩叫住。

一番发自肺腑的感谢之语让尼可洛更加坚定了他的选择,决定再逗留一会儿,待到他们上车离去为止。

“少年,谢谢你……”虎族兽人稍微挪动了脚步,遮住了照向尼可洛的太阳,稍稍抽动着嘴角,动物的面孔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先生,不需要谢我……”尼可洛不敢去注视虎族兽人的脸,怕再一次看到那自己留下的伤痕。

“你有你的苦衷,我也有我的理由,这一切都是自然发生的,我很庆幸遇见你了,要是能再早些就好了,也不至于……”

虎族兽人的声音哽咽了起来,回想到同族的哀嚎和临死前的求饶和歇斯底里,不是一次让他想自我了断,但是他还不能放弃,就算是为了女儿也好,自己也罢。沾满血液的爪无数次挥向一条条与自己无异的生命!终结他们于荒谬!

现在,终于,能摆脱这个鬼地方了,尽管心中有着无法救走他人的内疚,但是不想再让他的女儿再在这里多待上一天!

……

“再见了少年!”

“嗯……”

尼可洛冷淡地从布鲁托姆手里接过了沉甸甸的袋子,掀开一角,看见了里面是满满的欧洛和阿勒间,粗略估计有五六十枚欧洛和百枚阿勒间。

相较以往的报酬,这次颇为慷慨还是没能让尼可洛的脸上添上几分喜悦,只是合上袋子,将绳子圈圈缠绕封紧了袋口,背起就准备离开。

“连句谢谢都没有吗?”布鲁托姆坐在堆满了欧洛的桌子前,见尼可洛头也不回地离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玩弄着刚才无心搭起的莫内塔,抽出了最下面一枚,令欧洛散落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扶着下巴,抖着腿,望向了墙壁,想到了那令他十分在意的身影,一骨碌站了起来。

“那戴着头巾的年轻人是生面孔啊?”

布鲁托姆的声音突然在守门男子背后响起,不出所料地也是又被吓了一跳,不知道是该先问好布鲁托姆,还是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大,大,大人好!”

“不用拘谨,你我是雇佣关系,你虽然拿我钱,但只用完成我要求就好,对我拘谨,拍我马屁,敬我为尊都不是你的工作……”布鲁托姆有些烦躁这些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必要的举动,明明直接叫名字就好,明明正常说话就好,还要扯些有的没的,拐弯抹角地夸赞根本就不是那样的自己。

“明白了大人!”守门男子感动十分,又一次确定了布鲁托姆这个好老板的形象,话语间依旧是尊重,见布鲁托姆未继续开口,才回答起他刚才的提问:“他说自己是尼可洛的朋友,但是之前从来没见过他……很奇怪的一个人,怎么交流都不会搭理人,大热天还戴个头巾把头发包的严严实实的!”

“是吗……”布鲁托姆来了兴趣,刚才林业在斗兽场内看尼可洛战斗时眼露担忧,见其受伤也坐立难安,两人肯定认识,而且关系还不一般,一想到这里就控制不住地兴奋,笑了出来。

“对,对啊!大夏天地还裹个头巾,笑死个人了,哈,哈哈……”守门男子不清楚布鲁托姆为什么会突然笑起来,以为是自己独特的幽默感逗笑了他,感到自豪下也尴尬地陪笑了两声,见其笑声越来越癫狂,才感觉不自在了起来。

“就说是我说的,去跟大叔说你这个月的工资加五枚欧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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