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道之精,窈窈冥冥,至道之极,昏昏默默。

练气士到至道境已经是望得到长生路了。

“借我逍遥意,化作快哉风”梁扶腾空而其起身,长吟道。

这种境界的练气士,口吟长句不是为了那点风度,杀招要藏,不能让人知道自己的气口究竟是什么。

风不知从何起,穿过梁扶,顷刻狂风大作,沙石飞扬,树木拔地而起。

秦沫抱紧一颗大树,他没来得及跑出来,风已经快卷到他了。

梁扶微微皱眉,风势骤升,连着沙石树木就向秦皇车队袭去。

“雄关漫道坚如铁,任尔四面八方风”

顷刻间,土涌地震,在车队前一道高耸的土墙伫立。

土墙挡住了狂风,但还有沙石巨树砸了下来,又是众多车驾被毁,仅剩不多的车驾恰巧避开。

“许久不见,蒙将军竟是又精进了几分”

来者面容坚毅,身披玄甲,是玄甲重骑的统领。

“托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的福”

“我在自家的土地上,又何谈乱臣贼子呐”

有的事,立场不同,是非就截然相反,争论完全无用。

相持无言。

“蒙将军这是在等援军?”

蒙坚不言不语,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像是看着一具死尸,身上气机流转防备着梁扶逃跑。

“你就这么确信不是中了我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蒙坚一愣,错愕了一下,接着脸色大变,已然是要叫人传信。

梁扶哈哈大笑,“后会有期了”

乘着风走了,蒙坚左右为难,最终叹了一口气,未见玄甲重骑,自己就匆匆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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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梁扶同一个女子静静的观察。

女子忍不住发问,“真的调虎离山”

梁扶轻笑,“哪有什么调虎离山,我在试探蒙坚,如果他来截杀我,定让他心生疑虑,不敢追击;如果他是来护卫秦皇的,一定不敢追击,而且定然不会真走”

“秦皇不是不在吗”

“那个老太监已经连着撒了两个慌了,你怎么知道没有第三个呐”

“啊”

梁扶沉吟,秦皇极大可能是真的不在车驾内,看着那些被天降沙石巨木砸死的宫女匠人,和廖廖几个仅剩的车驾,梁扶犹豫不决。

“你何必骗他石火服毒呐”

“埋人的滋味不好受”梁扶眼神中痛苦一闪而过,“他确实没说错,石火是必死无疑的诱饵,活着帮我们刺探车驾的位置,我们见死不救,就是为了放松他们的警惕,引蛇出洞”

“他懂什么”女子愤懑的说。

梁扶回头看向满是伤痕的丑陋面庞。

女子自卑又羞涩,转过头去,没能看到梁扶眼中一闪而逝的失望。

“我们中真的有叛徒吗”女子小心翼翼的问。

梁扶笑容和煦,毫不在意“我们这些从坟里爬出来的孤魂野鬼,还有谁可以背叛”

车队里哭声,喊声,骂声不绝于耳。

梁扶轻叹了口气,和女子一起离去了。

这个女子竟然也是个至道境。

秦沫大汗淋漓,回到车队,四下凄惨无比,都是被砸死的残尸断肢,执兰一看到他就挣开高欢,扑在他的怀里呜咽起来。

王戍正在组织兵士,整理队伍,安抚伤员。

秦沫看着这个拔地而起的高大土墙。

在这改天换地的巨大力量面前,自己如同蝼蚁一般。

他心中反而生起无限豪情壮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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