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你和斯内普教授那么不对付。”

“是啊,一出口就是讽刺,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害得我连催眠药剂都气得没有拿走。”

邓布利多与伊比利斯坐在河边的长椅上,女孩身侧是满满一包形状各异的面包,两人手中各端着一杯咖啡。

“但是这样不会很不公平吗?”邓布利多看向女孩,“你可以在三秒内彻底了解一个人,但对西弗勒斯来说,你只是一个未有过多交集的陌生人。内心最深处埋藏的秘密被陌生人突然指出,任何人都不会开心吧。”

“不是彻底了解一个人,就像看一本篇幅冗长又无聊的书。我只会在收割灵魂时全部浏览他们的人生,你觉得我会对每一个对视的人产生兴趣,去挖掘他平时喜欢吃什么的爱好吗?”

伊比利斯拿起一个甜甜圈咬上几口,“而且是他先挑衅我的。”略微停顿咽下后,女孩叹气道,“因爱而囚禁一生,这样真的就可以赎罪吗?”

她指指天空,“囚禁自我不过是你们出于愧疚的表演......你知道那红发女人对我说了什么吗?”

“莉莉吗。”

伊比利斯耸肩,“她试图与我达成交易,敢与死神抗衡或妄想支配死亡的人都会永远坠落黑暗,终身受尽折磨。”

女孩不由得轻笑出声,“但是她一遍遍的央求我,愿意承受千万折磨,灵魂永远飘散无法找到归宿,只愿让我救下一个人。”

邓布利多眯起眼,也陷入了思索,“我本以为你不能也不被允许,那你救下了哈利?我一直以为那是爱......”

“没有爱,魔法就是魔法。”伊比利斯硬声打断,“我从不救人,只是那女人临死前激发的魔力。我本以为一次可以同时收回两条灵魂,其中一条竟然就这样从我手中逃走了,不过都是些小插曲罢了。”

伊比利斯回想起了什么,双眼黯淡下去,“他付出一生想要赎罪的对象,在死后哪怕一句话都没有提到他。更别说后面他跑来的场面了,莉莉的灵魂早已消散,根本看不到他的忏悔。明明所做的一切,他都看不到了......这样真的可以吗......”

邓布利多没有因女孩的话产生任何不满的情绪,低低看着手中的咖啡杯,好似在透过水雾追寻过往。“我想,赎罪并不是为了让谁看到,而是对于自我的惩罚。希望以自身的痛苦覆盖过去的伤痛,不断致歉,在一生的创伤中得到那聊胜于无的安慰。”

“我一直在想,所谓赎罪之后就真的会释然吗。”女孩的眼神变得空洞麻木,“他拥有超越世间万物生灵的力量与天赋,他跟我不同,连生命女神都对他俯首。他或许是天生的神明。”心中弥漫一阵苦涩,就连声音都变得沙哑。

“可就是这样的神明,因一个女人舍弃了生命。”苦涩的笑容像是遗失在风中的朝阳,温暖中却带着令人心碎的凉意。

“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找到了自我的救赎,所以再也看不到他人的痛楚。我恨他誓下完不成的诺言,怨他曾豪情万丈的立下最终被他抛掷脑后的理想,更无法原谅他宁愿在痛苦的囚禁中耗费生命也不愿走出囚牢。”女孩低下头,双手紧握。心中无数次默念着,如果当初不那么做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所以你仍在寻找复活梅林的方法吗,这就是你来到霍格沃滋的理由?”

伊比利斯微微摇头,“怎么可能,没人比我更清楚死亡不可逆的事实了。”看向幼小的双臂,女孩无奈的轻叹一声,“将曾经的错误彻底终止而已。”

抬眼看向邓布利多,语气平缓却听得出内心从未释然,“我恨他的一切,更恨我自己......世间根本没有所谓的赎罪,向时间服刑,承接他的信仰接受人类并消除当初的错误,是我唯一能做的。”

女孩陷入深深的沉默,在邓布利多正要安慰时,她忽然抬手指向一间店门,门口排着长长一列队伍,“那是什么店?”

邓布利多顺着看去,“哦,一家餐厅,听尼可说那里的鹅肝……”身前的女孩已经不见,她突然出现在队伍最末尾笑容灿烂的冲邓布利多这里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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