崤函道的另一边,另一场奏对也在准备进行中。
把手下部分士卒交予张飞断后,大汉左将军刘备带着几位心腹谋士继续上路,去寻先行前往天津踩点的关羽。
行至半路,前军遣人来报,拦截到了一架意料之外的沧海使,载着一个不在计划中的人。
所以大军慢了下来,刘皇叔带着亲卫、心腹正在机库里,迎接那位不速之客的到来。
虽说在迎接客人,但刘备脸色还是时不时变得忧虑,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身边文士打扮的青年聊着。
“备在勾陈辛苦经营数年,方才有了一点立身之基。又得孔明之策,本以为能图一番作为,汉室可兴。
不想曹贼又犯,我军不能敌,致大败而逃。此败乃备无能,连累三军,如今到了这惶惶不可终日如丧家之犬的境地,如之奈何?”
站在刘备身旁的高个青年倒是没有什么忧虑之心,甚至还在抚平手中羽毛扇上的分叉,即使在逃亡中,依然一副智珠在握的架势。
“主公,以亮之见,还未到如此地步,倒是不必着急忧虑,且先见见这鲁子敬,看看孙候有何打算之后,在听亮慢慢道来。”
说话间,隔离门缓缓上升,一架黄褐色的沧海使滑了进来,停在人群面前,刘备见状带着众人迎上。
槎上下来一位三十余岁的中年文士,穿着打扮和诸葛亮一模一样,就是手里少了一把扇子。
见刘备亲自上前迎接,他赶忙快走两步拜道:“累君侯亲迎,此肃之过也。”
此时的刘备脸上忧虑早已不见了,一步迈上前就捉住了文士双手,哈哈大笑道。
“传闻鲁子敬大才,镇州世族之冠,备早就心向往之,奈何德薄,始终缘悭一面。”
“今日一见,实在令吾喜不自禁,往后几日,定要好好与子敬相谈请教,今夜无事,与君抵足而眠。”
这边刘备使出祖传的舌技,舔得鲁肃一时间意识模糊,不知如何接话,只得连连谦让。
一旁的孔明乘此机会,连忙打探道:“子敬此番前来,可是身负孙候使命?”
此时的诸葛丞相声名不显,刚刚入职刘备团伙,事迹还没有流传出去,名声也仅仅是在荧惑一州流传。
但是见此人年纪轻轻就站在刘备身边,俨然心腹,鲁肃也不敢托大。
顺势抽回被刘备紧握的双手,拱手行礼。
“不知这位....”
但若只是这种程度的抗拒,怎么能难倒大汉魅魔刘玄德?
只见他又贴近一步拉起鲁肃的手,转向自己带来的人群。
“此备之过,还未与子敬介绍。此乃水镜公,司马德操先生高足,诸葛孔明。这位则是太白糜竺,糜子仲......”
就这样一路介绍过去,顺势拉着鲁肃往舱内走去,路上还不停的对他进行语言轰炸,深谙死缠烂打之道。
一直到早就布置好的酒席中,鲁肃才得以解脱。
众人分宾主坐下,酒过三巡,才又旧话重提,问起鲁肃此行的目的。
鲁肃放下酒觞回道:“肃乃奉孙侯之命,欲往荧惑吊唁刘镇南,只是被乱兵所阻,只得稍作停留。又遇玄德公前军,故冒昧前来拜见。”
再坐的都是人杰,诸葛丞相更是其中翘楚,一听这话就发现了问题。
孙权来给刘表吊唁?你才刚刚攻下了天河(小行星带)上通往荧惑的另一处要道离宫,还把人家大将黄祖给做了吧。
说不得刘表的死,也有你孙权三分功劳,你这时候来奔丧,怕不是奔的是整个荧惑吧。
当然,孔明这会不可能这样说,毕竟刘璋指望不上,刘备和天津刘琦联军能不能抗住曹操,还得看人家孙候脸色呢。
“子敬可知曹军已下崤函关,不日便至天津渡。若要前往荧惑奔丧,崤函道已不能通行,子敬不若折返,走离宫道,方为上策。”
鲁肃当然也不是庸人,也知道刘备方面想打探什么,只是曹军势大,镇州方面也需要评估一下刘备,刘璋,刘琦,到底谁有作为盟友的价值。
于是他向上座刘备问道:“肃当然可以返回,选其他路前往荧惑,不过是耗点时日罢了。但既然曹军将至,天津首当其冲,不知玄德公有何打算?”
刘备一听这话,也知道戏肉来了,只见他把手中酒觞一撂,长叹一声。
“今汉室倾頽,曹贼窃命,主上蒙尘。备身为汉室宗亲,有心报国,却苦于兵少,无力为汉诛贼,但吾断不会从贼以自校。吾欲表景升公,子琦,为荧州牧,拒曹贼于天津。”
鲁肃又问:“今曹军势大,玄德公以为若天津不可挡,又当如何?”
“若事不可为,吾当奔岁,拜谒季玉吾兄。若岁州亦不可守,吾也只得退往参(海王)、差(冥王),以待九州有变。”
刘备答完,又叹一声,低头自斟自饮,不在说话。
见刘备的回合结束,孔明知道该自己上了,于是起身奉卮来到鲁肃面前。
“吾主为汉室宗亲,世受汉恩,曹贼断不能容。但孙侯不同,孙镇州父兄皆起兵讨董,与那曹操素有情分,若举镇州以献,当封侯拜相,后事无忧也。”
话既然说到这份上,鲁肃也不能再用话糊弄了,当即也起身回应。
“玄德公,君候帐下有孔明这等智谋之士,又有关、张二位将军这等万人之敌,断不可如此消沉。”
“孙侯同父兄起兵讨董,是顺天伐逆。孙氏世为汉臣,今天子蒙尘,自当为国尽忠。”
“今曹军势大,既然你我两家同为汉室忠臣,唇齿相依,当共抗曹操,肃不才,愿从中斡旋。”
刘备顿时大喜,酒也不喝了,上前拉着鲁肃,直呼子敬乃吾知己,相恨见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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