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冰冷，死寂。
这是鲁特唯一能感知到的。
不，还有疼痛，就像身体的每一块都被碾碎了，然后用强力胶重新粗暴的粘回去。稍微用力就又会碎掉。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啸着痛楚，提醒着他，自己还活着。
活着？这也算活着？
“日，伱妈的，哪个狗艹的玩意的，还好我有后手。”
声音嘶哑得不像话，但那语气，却是纯粹的不耐烦。是了，堂堂魔头，岂是什么后手不留，这般容易就能死透的？
鲁特缓缓睁开双眼，脑海中不禁闪过一丝疑虑。究竟是那些老登动的手，还是他们指挥小登们动的手？这些年快意恩仇，树敌无数，他已经是修真界恨不得人人得而诛之的唯一大魔头了。
还好，自己早有准备。这功德夺舍秘法，只有功德值为正负0的天弃之人才能用，死后神魂随机寄宿于有业障之人的身躯，以承担业障来换得新生，在神魂的引导下会从内到外逐渐把新的身体变成施法者的原本身体。
可以说这修真界只有他鲁特一人能用了，世界种种，不是业障就是功德，有修为的小登老登哪个避得开？
自己的神魂不在洞府，他们想从洞府里出去，不论是强行破解还是怎么出去，非得把府中活物全杀掉不可，
而洞府里的那一众哈基米克隆体，虽然没有神智，却也是名副其实的功德瑞兽。杀一个，都要被天道扣上一笔功德，添上一笔业障。这还不得给这群老登心疼坏了？怕是要吃斋念经几百年，或者杀掉好几百个圈养的人间恶霸，才能从贼老天那里骗到一大笔功德用来抵消吧？
可惜人工繁育功德瑞兽只能抵消自己的业障，却不能为自己增加功德。（正的是功德，负的是业障）
不然那群成天惦记着自己人头的杂碎，杀了自己反而一点功德也捞不到不说，害得被大扣一大笔。
呵，一想到这些为了功德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小登老登，为了不因为“愠气”上身，扣上那些许功德，还只能维持脸上的笑容，鲁特的脸上也不禁快乐了起来。
果然哲人说过，笑容果然是可以传染的。
“草了，好疼。”
笑的欲望就好像牵动了全身的神经，一阵刺骨的痛感却从四肢百骸传来。这具身体，僵硬得如同一具死尸。
“？！我的修为去哪了？这…这都成了个废人了？”
用尽全身力气动了动手指，鲁特不死心的在这具仿佛被碾碎又粗糙拼凑的身体里，搜寻着哪怕一丝灵力的痕迹。
然而，空空如也，了无回响。就连神魂也是想小学生在课桌里里放了一晚上的橡皮泥，硬邦邦，干巴巴的。
同时，鲁特感受到，他维持的正负零功德值，居然从零开始在疯狂地下降！
“这是什么情况？“
自己的功德值已经跌到了负数，成了业障，而且还在不断下降。
-1，024…
-65，535…
……
-2，147，483，647…
“二十一亿多的业障？！这修真界终于被我灭了吗？“
鲁特的脑子嗡的一声。业障还能用亿来计算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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