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能进度:10%】
与此同时,耳机向前方投射出一块极小的圆形投影,然后分裂成两份,像是美瞳一般,贴合在叶黎的眼瞳上之后,视野中便多出了瞄准器一样的东西。
【20%】
叶黎紧盯着晶怪的胸口。
视野中,代表目光焦点的十字准心始终固定在中心。右下角象征炮口的三角形图标一边自转,一边以极小的幅度晃动着。
直到叶黎将重炮甩起,炮口往上一抬,十字与三角图标的中心点才得以重叠,两者的描线不断闪烁着红光,像是危险降临前的警告——
【目标已锁定】
【蓄能进度:30%】
没等蓄力完成,叶黎便果断扣下扳机,炮口迅速生成一颗光球,随即骤缩。
短暂的停滞后,重炮迸发出一道冰蓝色的光束,瞬间击碎了巨型晶怪的上半身。
路径上,只剩那刺眼的光柱连接天地,从炮身两侧溢出的寒霜也被冲击震散,冻结了周围的花草,地面也留下了些许冰碴。
巨型晶怪的残躯也在寒霜的冲击下瓦解,没等攻击结束,就已化作晶尘飘散殆尽。
插在晶怪头上的血剑随之掉落。
尘埃落定后,叶黎将重炮立起后自然砸下,碎成无数块晶片凭空消失。
他转过身,质问凌光:“这场闹剧你看得可还满意?”
“瞧你这话说的……”凌光踩着高跟向叶黎走来,方形的镜片中倒映着叶黎模糊的身影,“倒也称不上满意与否,你我都被监视着,小动作自然是越少越好,「世界」的想法我猜不透,但「时间」那家伙可是一直在找理由抹除我们,你也最好安分一点。”
“我知道。”
听着对方敷衍的回答,凌光开始打量起叶黎的身体,看他浑身都是血液凝结而成的冰晶,胸口也被冻结的血液填补,在常人眼里,这种致命伤根本没得救。
“伤的还挺重……”凌光轻描淡写得感慨一声,然而顿了一下,似乎有什么顾虑,她转而说道,“叶黎的命我能救,但是幻白,你确定要把「调停者」还给叶黎?那把武器有多危险你应该比我清楚。”
幻白轻触耳机,投射出一面半透明的屏幕,上面显示着重炮的立体模型,以及各项起伏平缓的数据槽。
只见幻白将屏幕右侧的权限栏拉到了最底部,然后不紧不慢地向凌光解释:“现在调停者系统的最高权限在我手上,你不必担心。”
将调停者重炮的最后一项权限锁定后,幻白关闭了屏幕,他操控着叶黎的身体,回头走了几步,将血剑从地上拔出,反手丢给了凌光,最后嘱咐道:“叶黎就拜托你了。”
凌光接过血剑,轻笑一声:“胸口被开了个窟窿而已,小意思。不过你真的要抹除所有造物吗?叶黎可不会希望你这么做。”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很遗憾,没有。”
“既然别无他法,那我就只能继续我的计划,在所有造物毁灭之前,我不会停下,倒是你……希望你能在一切结束之前死去。”
“哦?就这么盼着我死?”
“如果可以,我不想对你动手。”
“就因为我帮过叶黎?”
幻白没有回答,而是瞥了凌光的左手一眼,那些金色的侵蚀已经不再蔓延……
“不想说就算了。”凌光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声叹息,随即闭上了眼。当她再次睁眼时,赤红的眼瞳中流转着橙红的火焰,持剑的右手覆盖上某种鸟类的爪纹,并燃起一簇火焰将血剑包裹。
“还不解除控制吗?你应该很讨厌我的火焰吧?”
幻白没有反驳,只是乖乖闭上了叶黎的眼睛,然后脱离控制。
就在叶黎即将倒下时,凌光瞬身来到叶黎面前,抓住了他的肩膀,又将被火焰包裹的血液从叶黎胸口推了进去,这才将叶黎轻轻放下。
结束后,凌光起身看向残破的教学楼,空洞的边缘凝结了一层肉眼可见的冰霜。她抬起头,用那特殊的眼瞳注视着天空,漫天的云彩后方,若隐若现的巨大表盘依旧静默。
“‘绝对的秩序’……呵,无形的囚笼罢了。”
不一会儿,叶黎的身躯燃起熊熊烈火,使冰晶消融,暴露在空气中的血液也开始逆流至叶黎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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