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能不伤新唐社稷根基,又能消灭佛教巨大的影响力,不让歪曲的佛理对法制公信力造成影响。

此为阳谋,并非诡计,皇帝才是第一受益人,而唯识宗不过是间接受益人。

“…………”

“有趣!”

“有趣啊!”

“杀度,鹰兔说,空纸还,都是为了这一套理论提供佐证,当朕对杀度、鹰兔说产生认可,由空纸还引发思考,就不自觉的偏向于你,原来朕早就被传教了!”

李执从思索中苏醒,重新打量千叶,所有线索成功串联在一起,才发现这小和尚以佛眼俯瞰,布局深远,目标明确,欲借势导力,远比想象之中要恐怖的多。

开口问道:“朕记得你是唯识法脉的弟子,你应该早就知道朕的身份,甚至是故意接近朕,就是想借朕的手兴你唯识宗?”

无欲无求,反而会让人心生警惕,利益同盟反而是获取信任的最佳手段。

陈景并不否认,行了一个佛礼坚定道:“祖师取回真经已有千年,小僧认为不该束之高阁,还请陛下助小僧成宗、做祖,能携大势广传基础佛理,拨乱反正。”

李执不置可否:“何为真经?”

陈景平淡回道:“世人能识便是真经,小僧愿与世事合,所以小僧便是真经。”

三人从佛塔内出来,已经快到中午时分。

陈景返回金山寺所在禅院,李执则走向另一个方向,各奔东西。

广智和尚揉了揉太阳穴,短短半天大脑有些过载,对其中一名大和尚道:“去藏经阁挑几本通传佛经,给贵人送过去。”

“…………”

夜幕,月已近圆。

第二天便是七月十五盂兰法会。

白天佛塔外,两名使用法器的大和尚,以及一名小和尚,来到白马寺一间隐秘禅房。

敲木鱼的大和尚率先开口:“禀乌鼋国师,我们成功引动佛陀舌舍利异象,让陛下也对佛门少了几分偏见,命人选了几本佛经研读。”

禅房内,有一名身穿藏青色僧袍盘坐诵经的和尚,手指拨弄着彩石麻线编成念珠,睁开眼眸望向两人:“陛下对佛门成见极深,哪怕回心转意也不会立即表现出来,可有什么意外?”

吹法螺的僧人思索片刻,开口道:“有,陛下在佛塔待到中午才出来,还有一名小和尚同行,是金山寺辩法僧。”

乌鼋上人皱了皱眉头:“唯识法脉?暂且不必理会,等盂兰法会之后,再以阴灵从广智口中套出佛塔内发生了什么。”

旁边小和尚也适时开口道:“师父,大慈寺、空明寺,金山寺都同意合宗,以本届盂兰法会辩法输赢定主脉,不过法明老和尚虽然将唯识论传给我,但那只是个没用的理论,并不能确保他会将另外的传承也传给我。”

闻言,乌鼋眼眸泛起一抹亮光,开口道:“无妨!他找不到除你以外的传人,我会选择一个没有答案的辩题,不管别人如何辩,只要我选择白马寺,那白马寺就是辩法的胜者。”

真经,玄奘真经,得到真经何至于如此被动?

根据白马寺唯识论可知,只要能够修成唯识,就能够抵御香火对灵智的侵蚀,解决阴灵修行法最大问题,长生之道亦然就在其中。

谁又拒绝长生不老的诱惑,还愁皇帝会厌佛,弃佛,不将佛教高高的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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