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琼华眨了眨眼,夙云舟不提,她都快忘了有那么一号人了。
“好像是的,我当时在酒楼看见她跟徐进拉扯,听到她说徐进薄情寡义什么的,就让秋意跟着她看看什么情况,结果第二天,秋意就跟我说她被刺杀了,她顺手就给她救了,”
“你可知刺杀她的死侍是谁派来的,”夙云舟问。
“还能有谁,徐进呗,”苏琼华翻了个白眼。
“动动你杏仁大的猪脑行不行,他一个才新晋的探花郎,还是乡野出身,才入赘的侯府,哪来的死侍给他差遣,肯定是背后搭上了谁啊,”夙云舟讥讽道。
“说话就说话,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骂我行不行,”苏琼华嘟囔。
夙云舟听见了,被她气的想笑,摇了摇玉骨扇,斜靠上了软靠,鹤月推开门走了进来。
“属下参见主子,”鹤月先是向夙云舟行了个礼,“小人,见过长公主,”随后又向苏琼华见礼。
“别废话了,告诉她你出去抓的是谁,这些天都在干嘛,”夙云舟吩咐。
“是,”鹤月点头,然后面向苏琼华“小人奉命调查武举考生时,发现那批考生有一人举止怪异,小人便开始盯着他,”
“盯了一天,小人觉得那人的身手,不像是武举的考生的实力,于是便试探了一下,发现这人功夫了得,甚至可以跟晚花相较一二,小人擅长隐匿气息,那人以为小人逃跑了,于是连夜出门,”
“小人一路跟着他到了大皇子府,看到他与大皇子身边的一名灰衣幕僚碰了个头,还问他什么时候动手,那灰衣幕僚说,武举时候,地牢守卫薄弱最适合出手,”
“小人看那灰衣幕僚说完就离开了皇子府,便觉好奇,跟上了那个灰衣幕僚,那个人深夜翻进了侯府,而且进的还是侯敏郡主的房中,大皇子与侯郡主似乎是达成了某种合作,小人偷听到,他们计划帮侯郡主,在武举当日劫狱救徐探花,”
“那你去抓的是谁啊?那个幕僚还是那个假冒的考生,”苏琼华问。
鹤月摇头“都不是,因为昨晚半夜的时候,侯郡主的府中抬出来了一具尸体,小人旁边的人认出来了,那具尸体便是当时状告徐进的那个下堂妻,小人抓的是埋尸的暗卫,那暗卫是大皇子的人,小人怕打草惊蛇,所以才等到暗卫换班的时候,抓了其中一个,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小人觉得,还是得留个证人证据好一些,,”
“不出意外的话,大皇子发现少一个人,得一日以后,”
苏琼华愣住“你说吴氏死了?侯敏杀了吴氏?”
鹤月点了点头“具体的小人就不知道了,小人主要是盯着大皇子府与侯府,小人还得知,侯郡主可能还想谋害朝廷命官,因为小人听到,侯郡主与身边大皇子的人说,赵侍郎不识好歹,那便在劫狱当日一起死吧”
苏琼华的心中升起一股怒火,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侯敏这人果然都不该活着。
“那个暗卫能交给我吗?”苏琼华的声音肃然而冷冽,不掺杂一丝情绪,夙云舟知道,她生气了。
“这个侯敏胆子挺大的,谋害人命,还想劫狱顺带谋害朝廷命官,”夙云舟骨节分明的食指在白玉杯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
“是我的错,”苏琼华心烦意乱道:“我应该想到,侯敏不会放过吴氏的,我应该要派人妥善安置她的,”
上一世吴氏惨死,她就应该警醒的,是她忘记了,就算徐进不能再对吴氏动手,侯敏此人绝非善类,睚眦必报。是她的错...
苏琼华的眼中带着森冷的寒意...上一世的侯敏没死成,那这一世呢?
“人的命数啊,有时候是注定的,你也不可能护吴氏一辈子,”夙云舟喝了一口茶。
“昭华,你不必自责,”他道。
”对了,佩风还查到一些事,是关于裕亲王遗腹子的,“夙云舟话落,苏琼华立马抬头看着他。
裕亲王是她的皇叔,也是父皇亲手杀的唯一一个亲王,是先帝的第五个孩子,他父皇的弟弟。
裕亲王死于父皇登基之后,大皇子出生的满月酒上,大皇子是皇后生下的孩子,那时她还没出生,宫中发生了宫乱,裕亲王被父皇亲手斩杀,大皇子与怀孕的裕亲王妃不知所踪。
此后大皇子一事,就成了皇宫秘辛,她得知此事,还是幼年间听阿奶说的,
她幼年时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时常因为她是个孩子而宽待与她,她好奇,为什么皇后从来不愿意走出坤宁宫。
于是她去问阿奶,阿奶告诉她,因为大皇子,帝后离心了,皇后不愿见皇上,所以自己将自己关了起来。
虽然帝后离心,但是该给的中宫皇后的体面,她的父皇丁点未差,皇后就是皇后,哪怕她母妃盛宠的时候,也没对皇后有一点不敬。
“裕亲王妃逃出皇宫之后,便销声匿迹了二十年,江湖武林在前几年,名声大噪了一个千机阁,这千机阁中的谋士,都是能人异士,众多朝臣重金只为请一个千机阁的幕僚,给他们出谋划策,”
“前段时间,不知从哪传来的小道消息,说千机阁阁主,就是当年裕亲王妃出逃后,生下的裕亲王遗腹子,”夙云舟道。
闻言,苏琼华原本略微有些蹙紧的眉头更紧了几分:“消息可当真?”
夙云舟云淡风轻道“都说了是小道消息,真真假假的,还有待考察,”
苏琼华的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桌面,“先把那暗卫交给我吧,这事我会让秋意去查的,你也帮我留意一下,先把侯敏这事解决了再说,我先回去了,”苏琼华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去。
夙云舟眉眼含情,好看的丹凤眼一挑“用完了就丢,昭华长公主好生无情,”
苏琼华白了他一眼不客气道“办正事要紧,你把鹤月借我两天,有些事我要用到他,”苏琼华开口要人。
夙云舟浅笑:“那你长公主府可不能亏了我的人,”
“饿不着他,我好吃好喝给他供起来行不,”
“如此自然是好的,”夙云舟端起茶杯,然后笑盈盈的看了一眼鹤月。鹤月得到指示低下了头。
“人我带走了,改日请你顿好的,”苏琼华道。
“我可不敢盼着信你,你欠了我多少顿好的了,按一天一顿的日子去排,都得排到明年你发月例的时候,”夙云舟笑。
“我前些日子得了些赏,我看到了一块特别适合你的玉,明天打磨好让春衣给你送过来,”苏琼华讨巧。
“去去去,真当我是你养的外室啊,天天就想着金镶软玉的敷衍我,”他调侃。
“谁养的起你那么贵的外室啊,我走了啊,”苏琼华嘀咕了一句,便打完招呼,带着鹤月压着柴房的暗卫上了马车。
夙云舟放下茶盏,收敛起了满目风情,变得疏离清贵起来:“重雪,盯好大皇子那边的动向,勿让人伤了她,”
暗处的人影一动,消失在了原地。
“这皇室的水,无论在哪个国家都乱的很,你就非得去搅一搅,何必呢,”夙云舟低眸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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