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会武,且不在他之下。

但他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与他坐着。周身清冷,他们之间,肯定不会是他先打破僵局。

夙云舟叩着手中的玉骨扇,片刻后,淡淡开口:“北阳王就不想知道,是谁想烧你北阳王府吗?”

顾予礼闻言,没有任何神色,关于那夜的事,他的线索本该早就断了,可是后来,经过武举一事,他似乎又有了些眉目。

他审完了府中上上下下所有的亲兵跟府卫,便排查出了几个形迹可疑的人。

但是那几人,是北阳王府的护卫,是兵部那边派发下来的,走的是正规途径。是按规章制度,分配下来给北阳王府调度的人,所以,他追查至兵部便再无可查。

可是当他在武举发现了那批形迹可疑的人,并最终了解到,那些可疑的人,会在落选后,被兵部统一归置时。

他似乎知道了,那人是如何对他北阳王府下手的。只是他至今还不知那人是谁。

看眼前这人的态度,想来应该是多多少少知道些什么。

只是顾予礼想,这人非朝堂之人,无官身,琼华也一向不与江湖之人来往,虽身手不差,但想来只是平民百姓,他为何会知道这些。

思及此,他眼眸如墨,散发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洗耳恭听,”顾予礼回答。

见人起了防备架势,夙云舟也不怵,他打开手中的玉骨扇,用慵懒的眸子看向顾予礼。

“北阳王可听闻过,裕亲王妃一事,”

仅一句话,便让顾予礼的眼眸瞬间锋利了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接近琼华有何目的,”他声音瞬间肃冷,眼中有杀意浮现。

夙云舟不慌不忙的晃了下手中的玉骨扇,眼神居然是温柔了几分,随后开口:“我手中的玉骨扇,是她花费半月为我打造的,我身上这一身衣裳也是她觉着衬我便给我送来的,我头上这玉冠的玉质,想必你应该也见过,这是圣上赐她玉,她觉着好看,便给我打了玉冠。”

下一秒,一个茶杯直直的飞射而来,夙云舟用力一蹬,连同身下的椅子都一起向后飞速退去,直至稳稳的避过了那个茶杯,才平稳停下。

“那么急躁啊,可真不像她口中那冷静自持的人啊,她可是最喜欢我的这张脸了,要是伤着了,你可就惹她生气了,”夙云舟笑着,眼眸中全是快意。

但顾予礼没有再出手,这人,对琼华,没有恶意。

他清冷的眸子扫过夙云舟,只是不轻不重的吐出一句话:“她以后会是我妻子,”

仅一句话,便让夙云舟谈笑风生的脸,笑不出来了,他眼眸敛起,也不再说什么反驳,只是站起身,换了个椅子又坐下。

整个人显得苦涩又无波无澜:“顾北,你何其幸运,”

片刻后,只听见夙云舟出声,他的声音全是落寞。

顾予礼不反驳,只是淡淡接话:“我知道,”

“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他看向顾予礼,随后又开口道:“你本就是大离的亲王,为国分忧也是你的份内之责,有些事,我想,你应该很愿意为她代劳吧,”

顾予礼懂了,这人,是来找他合作的。

“愿闻其详,”他开口。

北阳王府的客房内

纪长安收了手中的金针,穆宴酒自从知道秋意身上的是吞噬蛊的蛊王时,便只让纪长安行针带着蛊虫在秋意经脉走了一圈。

见纪长安收针,他好看的桃花眼,瞬间全是厉色。

他看向纪长安,有些嘲讽:“神医谷的传人,怎么如今也愿做三不救的破矩之人了,”

在看见纪长安的行针之势,穆宴酒便知道了,此人是神医谷的弟子,纪平这儿子,居然出谷了。

想到这,他不禁看了一眼苏琼华,这人究竟有什么魔力。

居然能让那么多人,为她折腰。先不说顾北,那个夙云舟也是,现在万年不出世的神医谷,居然也能为她破了规矩。

且还是为了她去救,医者三不救的三样占全之人。

不救十恶不赦者!

不救天道报复者!

不救本该绝命者!

面前的女子,没有一样是不占的。

穆宴酒看着眼前正在痛苦挣扎的秋意,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转身走了出去,示意纪长安与苏琼华跟上。

无论病人是什么人,他的规矩都是,从不在病人面前说重话。

只是门一关,他便眉眼无情道:“还请长公主另请高明,此人,我不会出手相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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