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礼喝了几杯酒,眼眸微垂,他知道苏琼华还在告病。
他正想着这宴会,怎么找个理由早退合适,便是多喝了几杯。
苏烨霖早就敬过他酒了,其余便是各位朝臣或者祝词,或者献技了。
每次的皇子宴,只要是办在宫内,多多少少都是在御前展示自我的机会,有些博得帝王眼球的,说不定以后升官都会快一些。
毕竟在御前挂名的人,与不挂名的自是不同。
今日筵席热闹的很,就连二皇子都舞剑给自己皇弟庆生了,他并无心去注意他人反应,只是国子监祭酒滕孝仪的脸色似乎不怎么好。
他也看见了苏烨阳身旁的裴知谨,二人相处似乎十分融洽。
顾予礼心中念着苏琼华,又喝了两杯便准备早退。
只是今日这酒确实是烈了些,他刚有些微醺的醉意,便去了御前请退。
离帝心情不错,当下便只是叮嘱了几句便放人了。
苏琼华正在听夏花絮叨,絮叨谁家的公子娶了小妾,谁家的夫人生了孩子。
京城里的这些零琐的传言,夏花是一个没落的给她讲着。
说到兴起时,还手舞足蹈一番,苏琼华喜闻乐见,她喜欢夏花鲜活的样子。
“可惜了今日宫宴主子不能去,要是去了就不会那么无聊了,好歹也是个消遣,”夏花絮叨。
“我有五个皇弟呢,这其中三个没出南五所,宫里的宴会早腻了,还不如二皇弟三皇弟宫外的宴会,来的随意,”苏琼华说着,开始掐着手指算日子。
“还有三个月小阳就真正满十二了,”说到这,苏琼华突然想起她还有一堆小阳写的信没看。
“你去把那些我没看的,小阳写的信拿过来,压了不少了,”苏琼华吩咐夏花。
“现下那么晚了,明日再看吧,主子,别伤了眼睛,”夏花担忧劝着。
苏琼华一想也是,但是想着明日定是还没好全,可不能把这事忘了,又开口吩咐:“你搬到我寝殿来,明日便不会忘记,”
这次夏花没有反驳,乖乖的便去书房去拿六皇子写的家书了。
她刚端着用来装小信筒的木盘走到公主寝殿前时,又见到了那抹熟悉的玄色身影。
她先是眉梢一喜,随后立马撇嘴:“你主子现在翻长公主府的墙,翻的倒是得心应手,”她朝月一吐槽。
月一看着少女眼眸中的不满,唇边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摸了摸少女头顶的呆毛,将手中的食盒递给她。
“这是北阳王府中的老御厨研究出的新糕点,尝尝看,喜不喜欢。”
“顾予礼还喜欢吃糕点?”夏花疑惑,不过还是将手中的木盘递给月一,示意他接着,然后打开了糕点开始品尝。
是她最喜欢的枣泥馅,夏花愉悦的又咬了两口,这顾予礼还挺识货,知道枣泥馅最好吃。
月一看着少女笑的明媚的眸子,眼眸中有一丝温柔荡漾。
他主子自然是不爱吃甜糕的,这是他托府中的老御厨做的,还特地吩咐了少女最爱的馅料。
主子一回府更衣就要去长公主府,他自然就将糕点带了过来。
见少女吃的开心,他眼眸的温柔又深了几分。
苏琼华正趴在床榻上呢,就听见窗沿有“笃笃笃”的敲窗声。
这熟悉的节奏,她立马眉眼弯弯的起身,走到了窗前推开窗。
顾予礼一身青袍,站在月光下,面容清冷,眼眸却蕴含着温柔。
“你怎么来了?此刻宫宴还没散吧,”苏琼华问,然后她闻见了男子身上的酒香。
“喝酒了?”她十分自然的牵过顾予礼的手。
顾予礼看着少女牵住自己的手,冰凉与温柔的触感一相撞,夜色中荡漾出无限柔情。
他长腿一跨,便进了少女的闺房,喝了点酒,呼吸间也变的沉重起来。
上一次他翻墙后,还觉着自己怎么能做如此小人行径,可是转过头,又遏制不住自己的思念,又翻了她的墙。
“怎么那么早就出宫了,”两人落座,苏琼华牵着男子的手。
月光下,男子的手线条流畅,指节分明,明明是学武的手,指腹却如玉般细腻,掌心的老茧摩挲着,十分有力。
苏琼华一向觉得,顾予礼不光生的好看,身形好看,连手都是这般的好看。
仿佛全身没有一处是不好的,除了这话少的性子。
“我早退了,”顾予礼的声音温柔,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宛如深秋的叶,拂过人心。
让苏琼华觉得,似乎有一丝泛着甜的痒意,在她的心尖盘旋。
“早退了,不回去休息,还来我这,”苏琼华难得的有些因为自己心尖蔓延的痒意,有些别扭。
她是极少脸红的,活了两世的人了,可此刻还是有淡淡的红晕爬上了她的耳垂。
突然,她感觉自己牵着顾予礼的那只手,被温暖紧紧的裹挟反握住,一拉,然后便重心不稳的,倒入了顾予礼温热的怀抱。
“因为,我念着要来见你,”男子的低语,落在了她的耳边,似如旖旎的呢喃,扰了一池春水。
苏琼华甚至都能闻到顾予礼身上带着酒意的气息,好像,连带着她都有些被熏醉了。
“才一日不见,怎么就念的那么紧呢,”她的声音有些软糯,半个身子都在男子的怀中,她觉得今晚的顾予礼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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