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柔行礼告别后,杨怀序还在心中感慨,多好一姑娘啊,可惜他家两个小子没有这个福气啊。

杨秀自然是不知道自家阿爹在想什么,就见他看着郑柔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她凑到杨怀序跟前,小声道。

“阿爹,我观着,柔姐姐有心上人了,”

杨怀序敲了一下杨秀的额头,厉声教训:“不可乱说,此话若是传出去了,岂不是毁人家清誉,”

“真的,刚刚柔姐姐买了一个素簪,是男子所用的式样,那么青的颜色,肯定不是给郑伯伯买的,不是要送心上人,难不成买来自己戴啊,”

“她还看着那个簪子出神呢,”杨秀揉揉额头,不满反驳。

“此话不可外传,知道吗?此事与你无关,”杨怀序闻言,心中一愣,但他的女儿,他还是了解的,虽是口无遮拦,但从不胡编乱造,大致是信了娇娇说的话,他又叮嘱了一句。

“事关女儿家的声誉,你可别给我惹祸,”

杨秀吐舌:“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父女两又在满堂挑选了一二,最后满载而归,回府赶上了午膳。

下午日头不盛了,杨秀又坐不住了,她带着贴身的小厮侍女,乔装打扮一番,又不顾劝阻的偷溜出府了。

那么好的天气,她岂能在府中度过,那多无趣。

茶街,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下午喝茶的茶客也是众多的。

一间茶肆中,楼下的说书人正在说着北阳王带着其子顾北远赴战场,大败南国那一战,底下的茶客听的津津有味,不时还有叫好声应和。

周亦庄坐在二楼,这间茶肆的二楼,人是极少的,他坐在靠栏杆的最后一桌,少有的将自己的真面目暴露于人前。

他易容之术极其精湛,只是偶尔的,还得恢复一下真容,否则他都快忘记自己的真面目了。

“主子,那几个老家伙离京了,”桑知坐在他对面,给他斟茶,开口说道。

周亦庄接过桑知斟好的茶,淡淡开口:“青鸾那边让他按兵不动,再给苏烨峰几日,若他还不上钩,那便让青鸾帮苏烨安一把,两把刀,总得有一把见血吧,”

桑知点头,略微迟疑了一下,又继续开口。

“副阁主说,想要见您,”

周亦庄嘲讽一笑:“怕是又想替那几个老家伙,说我两句了,”

桑知心中也不好受,他是打从心底尊重主子的,可是千机阁的四位老长老,老是以辈分压人,认为主子的计划还不够狠绝,总想插手一二。

四位长老又是老主的旧部,主子不能动,便只能时不时就被限制一二,甚至还经常因为长老们的自作主张,打乱了主子的部署。

主子花了两年,才在北阳王府内院安插了人手,本是为了探听北阳王府的消息的,结果,长老们因为与北阳王的旧怨,便趁着主子不在京城,私自下令安插在北阳王府的,深夜一把火,烧了北阳王府。

想着不烧死顾北,也能让顾周礼那个病恹恹的老母亲死在这场火中。

起码能重创顾北。

主子回京之后知道此事,发了好大一通火,可那四个长老得知事情败露,非但不知悔改,还埋怨主子安排的人没用。

副阁主付温年,这些年来,在千机阁中,一直是独树一帜的,四个长老格外护着。

就连主子母亲临死前,都特地叮嘱,让主子一定要护好付温年,哪怕是拿命,也要护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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