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衡江,江家就如皓月悬空,光芒太盛。孙家虽说如日中天,却不在一个量级。
江北面色冰冷,无视掉孙三的虚伪的客套。“江某刚刚回国,听闻孙家三少爷最喜攒局,特来混个脸熟。”
孙三面上笑意盈盈,心里已经开始骂人。
【你的脸就是熟,还需要来我的场子找存在感么?】
【不过,你能在门口等着没有冒然闯进,还是给我几分面子。你要唱戏,我就给你搭台好了。反正,最后下不来的台的,绝对不是我。】
身高体型差不多的两个人并排往里走着,原本打闹喧哗的游泳池也因江北的到来安静不少。
就连DJ打碟的音乐声,都降低一半。
但凡在衡江能出席场面社交活动的,谁不知道江家这位不爱政权不喜金钱,偏偏要当再世华佗的小儿子江北呢。
此刻,独酌的闻烟已然开始飘飘然。
孙三看到自己刚开的那瓶威士忌被她喝掉大半,越过门口驻足的人直接冲到闻烟身边,“姑奶奶,这才多大会儿,你自个造了这么多。”
“不就是瓶酒么,心疼什么?”闻烟晃着手中的酒杯,“明天我十倍赔你。”
说完,自己便开始傻笑起来,举着酒杯就往嘴里灌。
孙三拉着她的手腕,争夺间,全洒在她这淡黄的裙子上。
江北在门口站着,静静地看着他们之间的亲昵和拉扯。
周身的凉意和眉眼间的凉薄比刚才在门口更重了些。
他迈着步子走进,坐在最外侧的沙发上,长腿交叠,慵懒的向后靠着,“闻干事酒量,不减当年啊。”
酒壮怂人胆,闻烟这会儿扑过来挠死他。
孙三从身后揽着她的腰,“烟公主,别冲动。”
闻烟用力挣扎着,人已经快被身后的孙三像抱小孩子一样掂起来。
刚才还毒舌的人此刻脸色阴郁的就像夏季暴风雨前奏,空中压下来的层层黑云。
孙三就像没带伞出门的路人,明知道将要面临一场狂风暴雨,却是无能为力,避无可避。
江北就这么冷眼看着闻烟像只被抢了食物的野猫,马尾都乱了。
因为她张牙舞爪的胳膊就在眼前晃来晃去,腕间那条实在谈不上质感的手链,格外碍眼。
松软的沙发失去压抑的重量,江北站起来把人打横抱在怀里。
又对着孙三指了指沙发角落里的包,“包,给我。”
孙三把包挂在闻烟脖子上,指了指被江北控着手脚的人,“喝多喝多了。”
江北闷闷地嗯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去,“告诉蔺程程,秋后算账。”
孙三一身冷汗,心有余悸,这怎么又把蔺程程算进去了呢。
闹累了的闻烟在江北的车里,昏昏睡去。酒后的她,面颊泛着潮红。
那抹潮红又顺着蔓延到她细长莹白的脖颈,没入衣服深处。
“热,好热呀。”江北听着她不自觉的呢喃,余光扫过她解开胸前扣子的手。
“那是最烈的威士忌,怎么不喝死你。”
说完,还是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些。看她实在难受,按着左手边的按键,将她那侧的车窗降下三厘米。
夜风灌进去,空调的凉意夹着郁热的风,冷热交融着。
黑色的宝马一路疾驰,总能在绿灯变红前,掐着秒快速通过。
江北喜欢挑战这种极限,在一切可控的范围内,将心底的那点邪祟换种方式释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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