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问这话,一度让我怀疑你不是医学院毕业的。医院里,除夕夜不回家的,大有人在。”

闻陵看她故意答非所问,也只是淡笑着没有说话。

“闻总要是不信,就去急诊看看,大师哥肯定在急诊敲钟呢。”闻烟微微偏头,觉得今天这话梅排骨,带着些许酸。

“我去找他干嘛?让他平白的再敲我一顿年夜饭?我可没那么呆瓜,明知山有虎,偏向急诊去。”

闻陵烟瘾犯了,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浅闻着。

吃饭时,话总是少的。

等到她把并不美味的年夜饭吃完,闻陵才缓缓坐起身,把空掉的饭盒带走。

在电梯口,轻点着她的头,“累了就歇歇,就你那三瓜俩枣的够干嘛,早走早解脱。”

闻烟知道自己哥哥意有所指,这个节骨眼儿,闻陵就怕她再因为曲奶奶这个事,变了主意。

“哥,放心吧,我肯定要离开的。这点,永远不会变。”闻烟的视线很平静,平静到可以穿透电梯,直接抵达国外。

那个,一切需要重头再来且陌生的国外。

要离开的主意,不会因为任何事发生变化。

闻陵点点头,欲开口啰嗦几句,忽觉远处传来的烟花爆竹声声爆响,又怕打扰她好容易起来的兴致。

最后,只是轻轻晃着手机,“给你点了除夕套餐,跟同事们好好过节吧。”

得咧,这不就是顶好的日子么。

很多年后,闻烟想起这个因为曲奶奶的病停留在医院的除夕夜,心底都是暖暖的汪洋和亿万年来未消融冰川的寒冷带来的冰火两重天。

神外的关小关,在闻陵走后不久,跟着另外一个住院医,生拉硬拽的就把她绑到神外的病区一起过除夕。

除了今年新到的住院医闻烟不大熟,其他人都曾经跟闻烟并肩作战过的老同事。

江北首当其冲,“年夜饭是陆一鸣在君越定的,你爱吃的那些,我叫了双份。”

闻烟鼻头微酸,“刚才家里给我送过饭,我哥半小时前才走。”

许是江北早就料到这些,轻飘飘地说了句,“想吃就吃,重在参与。”

说完,他便推着她的肩膀,往神外的小会议室去。

隔着浅浅的走廊,闻烟还能听到留守的医护笑声不断。只是,三两句话全是对身边这位神外大神的称赞。

“不就是请吃一顿饭么?至于这么感恩戴德,不断夸奖么?”在神外的那两年,她“幸运”地没有被安全在春节值班。

“烟烟,君越的年夜饭,看脸的。”江北语气平缓,可眉眼间全是得意。

“那也是你们神外的一众大小官员对你感恩戴德,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者,出卖色相的,不是陆一鸣么?”这份情,闻烟可不认。

最近,医院关于他俩的传闻,太过狗血。她本无辜,奈何被无故牵连。

因为宁弈投资妇产科的事,三角恋的故事情节总是会被大家不自觉带入两女争一夫。

而闻烟,就是八卦中不自觉被过度渲染夸大的存在。

那些不好的话不是没有传到闻烟的耳朵里,医院就这么大,人就这么多。

想不想知道,都能知道。

江北想说的话,被在小会议室的关小关抢跑,大张旗鼓地把闻烟拉走。

“好姐姐,我现在需要你为我正名。”也不知谁在起哄,非要说关小关从小就是花心大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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