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牧的手紧握着茶盏,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他深深吸了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下去,然后缓缓说道:
“那是十年前的一天,当时的我还在罗阳殿,整日沉浸于炼器之中。那日,我刚刚完成一次炼器,身心俱疲,正准备返回房间休息一下。然而,当我走到半路上时,突然有一个人拦住了我。”
“他告诉我,他来自玉城,与我的父亲有着一些交情。知道我一直在调查我一家被害的事情,被我的孝心所打动,所有来这里告诉我当年发生的真相,还对我说如果我不信他的话,自己可以去调查他说过的这些事。”说到这里,颜牧的声音略微低沉,似乎回忆起那段痛苦的过去。
“他告诉我,我的父亲其实是被罗衡和上一任家主合谋害死的。而罗阳殿的那十六对筑基期修士只是他们设下的一个安全方案,如果在罗环那里安排的人没能得手,我们安排在罗阳殿弟子身边的便会毫不犹豫地干掉他们。然后再利用罗阳殿的力量除掉我的父亲。”
陆浔看着颜牧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她皱起眉:“难道这个人冒着巨大的风险偷偷潜入罗阳殿,仅仅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你早就已经知道的事情吗?这似乎有些不合理啊。”
颜牧那双变得微红的双眸看向陆浔,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无奈,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地说道:“他特意来告诉我,并不是关于我父亲是如何被自己的父亲和弟弟迫害的过程,而是他们这样对待他的原因。陆姑娘,你知道他们迫害我全家的原因有多离谱吗?”
陆浔皱起眉头,一脸疑惑地问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颜牧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泪光,继续说道:“他们迫害我全家,仅仅是因为我父亲炼制的一个邪器。”
陆浔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她急切地追问:“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法器呢?它拥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颜牧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道:“不是法器,而是邪器啊!那些护卫的家眷们纷纷前来找他要人,跪地求他放自己的夫君回家,哪怕是死了,也请求他将自己丈夫的尸首交还给他们。”
“我父亲当时听了心里很是难过,于是去了一趟主家,得知了护卫消失的真相。在万般痛苦的情况下,他做出了一个影响他未来的决定——他要炼制一个能够从城中杀阵里抢夺并净化魂体的器具。并暗自决定,待到这些魂体与自己的家人见过面后,他便亲自将他们送到万相寺去超度。”
陆浔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缓缓开口道:“这个主意听起来确实不错,如果能把杀阵中积攒的魂体全部吸走,那么杀阵就会因为失去能量供应而停止运转。”
颜牧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正是如此,我父亲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旦确定了方向,他便全力以赴地投入到这件器具的制作当中。那段时间里,只要有空,他就会把自己关进炼器房,夜以继日地炼器。等到他终于成功炼制出那件物品时,他却大吃了一惊,因为那个东西跟他原本设想的法器用途截然不同。”
陆浔不解地追问:“到底是什么样的器具呢?”
颜牧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是一个能够吸取、禁锢甚至操控任何生物魂魄的铜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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