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深秋,寒意如冰冷的蛇信,丝丝缕缕地渗透着每一寸角落。慈禧太后的寝宫宛如一座被阴霾笼罩的孤岛,弥漫着一股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的病气,好似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整个寝宫紧紧笼罩。

慈禧太后虚弱地卧在床上,那原本保养得宜、贵气逼人的面容此刻却苍白如纸,仿佛被深秋的寒霜无情地侵袭过,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与光泽,就像一朵凋零的牡丹。她的双眼深陷,眼神黯淡中透着一丝不甘,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如此艰难,仿佛是在与死神进行着一场艰难的拔河,气若游丝好似残烛在风中摇曳。她艰难地翻了翻身,那动作迟缓得犹如生锈的机器。

“传辰风来见。”慈禧太后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但其中仍带着她一贯不容置疑的威严,眉头微微皱起,一只手费力地抬了抬,仿佛那只手被千钧重担压着。

不多时,辰风匆匆赶来。他身着一袭深色的长袍,衣角在秋风中微微摆动。踏入寝宫的那一刻,他的目光瞬间被病榻上的慈禧太后吸引。辰风先是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双手垂在身侧,如同两根笔直的木桩。

“你病了。”辰风站在那里,表情平淡,然而他的眼神中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忧虑,嘴唇微微抿紧,恰似紧闭的城门。

慈禧太后微微抬手,那只手仿佛有千斤重,她吃力地示意他靠近,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我们俩也算是老朋友了,我们都老了,来,陪哀家说说话。”说着,她用手轻轻拍了拍床边,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辰风依言靠近,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两人先是聊了些日常琐事,宫中的花开花落,那曾经娇艳的花朵如今在秋风中凋零,如同这没落的王朝;宫女太监们的趣闻,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此刻却成了他们谈话的点缀。

“这宫里的桂花树,往年花开时香得醉人,今年却早早谢了。”慈禧太后的目光飘向窗外,带着些许的惋惜。

“太后,花开花落,自有其时节。”辰风轻声回应。

然而,聊着聊着,慈禧太后那原本浑浊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犹如黑暗中突然亮起的闪电,眉头紧皱,神色严肃,身子微微坐直了一些,仿佛一只警觉的老猫。

“你觉得我该不该过世之前赐死光绪帝?”慈禧太后直截了当地问道,声音虽轻,却如同重锤般砸在辰风的心头,她的眼神紧紧盯着辰风,带着急切的探寻,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被褥,好似抓住救命稻草。

辰风心头一震,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击中了要害,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脚步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小步,像被火烫到一般。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回道:“应该。”他的目光坚定,却不敢与慈禧太后对视,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犹如两个坚硬的石头。

慈禧太后眉头微蹙,那皱纹如同沟壑般深刻,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又问道:“难道你也认为光绪的变法救不了国吗?”她的表情变得焦虑,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衣角,仿佛要把衣角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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