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消散,赫连故池闷闷地拂袖离去。

行至小径,隐约觉着身后又有人的气息,赫连故池警惕地侧身,眸光犀利。

“是我。”

沈南初款款而来,面带微笑。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是……”赫连故池拍拍胸脯,话说到一半又噎了回去。

“又是什么?”沈南初故作懵懂。

赫连故池面色纠结,不好意思将方才发生的事宣之于口。

沈南初却嘴角噙笑:“我都看见了。”

“哦……你都看见了。”

“什么,你都看见了!”

赫连故池惊呼,挠了挠后脑勺,咧嘴笑道:“你应该信我的才对。”

沈南初不置可否,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已命人调查这女子的来历,她若想害你,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赫连故池醍醐灌顶:“是了,若是她自断生路,我就算是有百来张嘴也道不明这冤屈了。”

“快,快快些追上她!”赫连故池拽着沈南初的手腕便急匆匆地往回跑。

“放心,无言跟着呢。”沈南初无奈道。

凉风习习,郊外河畔上,女人木讷地站着,微风拂过她散乱的发亖,再往几步便是冰冷的河水。

她毫无生气的脸上淌着泪珠,呆呆地盯着水面,手指微微蜷缩,缓缓俯身脱下素旧的绣花鞋,放置一旁。

临到河面一脚又收了回来,她压抑不住地蹲下身放声哭泣,也不知哭了多久,待情绪稳定后,她穿上鞋子离开河畔。

躲在树后默默观察的无言松了口气,他悄悄跟在身后,一路做了记号,越过好几条街道巷口才停下脚步。

女人拐进了一家门户,无言在暗处打量着那座宅邸,一眼便瞧见了门外牌匾上的两个大字:刘宅。

他心下雪亮,在刘宅对门的小巷中,留下了前方箭头的记号,后找准守卫最放松的时机混进了刘宅。

沈南初和赫连故池一路跟着记号过来,到了刘宅附近,两人面面相觑,心下了然,暼了眼刘宅门口后扭头去了附近的一家面馆。

“这刘常辉这么快就查到我身上了,这刘家人就迫不及待地下手了,手段却是上不了台面的。”赫连故池嗦着面,口齿不清道。

沈南初伸手轻轻拂了眼前人嘴角的葱花,柔声道:“虽说手法不体面,却也是能直击要害。”

“糟蹋了一个好姑娘。”赫连故池不悦地大口吞肉,没多久碗里的肉片一干二净。

“想来那姑娘应是刘家不得宠的妾室所生,被要挟干这种事吧。”赫连故池放下碗筷,叹息道。

沈南初淡淡地“嗯”了一声,将碗中的肉片夹给赫连故池,“看你爱吃,多吃点。”

赫连故池面颊微红,怔了怔:“你不吃吗?”

沈南初眼底漾起笑意,凑近他的耳边低语:“我吃你。”

这话带着蛊惑,赫连故池刷的一下脸涩得滚烫,耳根子也微微渐红。

碍着这是面馆,人来人往的,也不好回应沈南初什么,他佯装怒意,压低声音道:“你想要我偏不给,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是吗?”

桌下的不安分的脚轻轻地剐蹭着赫连故池的脚踝,“有好些时日不曾动荤了,阿池当真不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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