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到这里,外面应该也没人了吧?”

梵星疑问的话语中却十分肯定判断。

“难怪呢,这么长时间还没人过来,你干的好啊。”

话音未落,梵星已如标枪一样飞驰过来。

叮,一阵金石交响的声音传出,梵语面前的血雾凝聚为无数触手,触手自动堆叠起来硬化防御。

“对,外面几乎没人了。”

梵语说着招了招手,十个在边缘压阵的魂斗罗被触手贯穿腹部,露出的触手尖回折紧紧缠绕着猎物,将其伫立挂在触手柱上拉了过来。

好消息人还活着,坏消息还不如死了呢。

留他们一命并不是梵语发善心而是只有活着才能可持续的榨取魂力。

毕竟现在如果没有眼前这些魂师的补充,自己这样可持续不久。

“住手,把他们放下来,还能让你死的痛快点。”

“聒噪!”

梵语头都没回,大量的血雾化为利剑,触手刺向入侵者们。

梵星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子嗣,想明白后状若疯魔的说着,“哈—哈—哈,原来如此。”

“咳……咳,你个怪物。三千年的夙愿,原来就是为了诞生这么个怪物。”

笑过之后,梵星也冷静了下来,脸上有怨恨也有解脱,相互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复杂。

“寻找,开辟道路吧,不然你迟早也会面临我们的处境。杀掉所有人,远比我们更为极端,决断,你会成长到史无前例的地步,但要小心。这可能是我唯一能给你的劝告了。”

梵星并没有多说什么,崩解已经开始,既然已经注定了灭亡,而且只剩他,这个唯一的子嗣,血脉的浓度又是前所未有的高,自己现在这样已经不可能活下去了,那么就一切都给他又如何?

每一代族长都谨遵着预言,既希望自己可以见证最终成果,又害怕传承断在自己这一代。就这样,矛盾的等待着。漫长的岁月中,逐渐扭曲的心灵选择了更为激进的办法。而如今将要得到解脱。

“过去降落到未来,自圣焰中诞生的罪裔,终将在圣焰中净化,由此,以此为始,以此为终。”

这是最开始得到的预言。

梵星最后眷恋的看向世界。魂力,灵魂,历代传承的记忆,血脉,所有的一切都会献祭给梵语。即是出于使命的必然,又是自己唯一能给他的礼物。

先人在加速中传承也愈发激进,甚至为了提升速度在歧路上开辟出一条未知的道路:

武魂的觉醒会沿着血脉吞噬父母双方的力量,族长会因为有晶球而隔断吞噬,这即是出于保卫安全的需要,也是在最终的传承中需要族长保证完整。

母亲会逐渐衰落死亡,子嗣由此得到第一次成长;

子嗣间相互竞争吞噬,得到第二次觉醒(如果同辈普遍缺少足够的潜力,则不会觉醒,蛊王此生只能卡死在97级);

第三次,激发到极致的血脉得到晶球认可后,族长为其献祭,使武魂迎来第三次蜕变,魂力,灵魂则要献祭给晶球以留作不时之需。

经过以上三次进化后,蛊王可以踏入极限。

族长必须要保证开枝散叶,来保证祭品质量。

曾经不是没人厌恶,反抗过,但迎来的只有惨痛的教训,如果不是在晶球里历代族长留下的力量下勉强维持稳定。天生的桎梏决定了如果不参与其中,轻则一生困死于30级,重则会在觊觎中断绝传承,没人敢赌自己的轻举妄动是否会招来毁灭。

先是剧烈反抗,然后是麻木,最后是理所当然。

既然无力改变一切,那么最好的答案可能就是不亲近子嗣,免得这一批子嗣不成,自己又无法下定决心解决掉。

无法改变,反抗亦是不许,那不如顺从心意,在放纵中迎来毁灭。

在这种心态下成长的人,大多都是变态。

但能在血腥的竞争中用尽手段走到最后的又有几个是良善之辈?

出生后不曾接受过善意的怪物,在长期的冷眼,蔑视对待中大概率走向极端,要么为了一点善意违背本能,要么在扭曲中疯狂到最后一刻。

由于放纵默许,所以沉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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